“你误会了,那是爹娘在善和门那段时间的事,有空我再慢慢跟你说吧。”白玉郎知他好意,温言解释道。
“哦,原来是真有交情啊!”陆少秋了然嗤笑:“我就说你最近越来越古怪!你刚才那样子也忒吓人,我还以为你是在说反话要挑他们梁子呢!害我白担心一场!”
“少宫主此言,却是令我等汗颜了……”上官夕阳脸上的笑容倒陡然尴尬起来:“善和门与倪姬宫主有数月宾主之谊,再下二人也曾和杜令主萍水相交,当日种种,却未尽得本分,以致………唉,还望少宫主得隙替我二人向倪姬宫主和杜令主告罪!”
“大通令言重了。”白玉郎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慨然笑道:“往事已矣,我爹娘也非不明事理的吝狭之辈,二位通令无须挂怀往事。”
“唉,好了好了,既然没什么要命的大事,咱们还是先顾眼前吧!”陆少秋最是烦厌这种论情道意的别扭客套,忙将话题拉回眼前:“你们也是来找杨姑娘的吧?”
“我们是来——跟踪你陆少秋的!”上官夕阳双目闪亮,望着陆少秋笑道:“你们的朋友,跟我们善和门何干?你眼下乃是我们善和门的嫌犯,我们二人只为监视疑犯而来!”
“哈哈,高明!”白玉郎旋转玉龙笛洒然一笑。
“对了,你们怎么会从暗道进来?有见到其他人吗?”陆少秋收敛心神随口问道。
上官欧阳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有了一丝不自然的窘态,上官夕阳目光闪烁道:“我们从哮风楼后院过来,无意摸到一个暗门,一进来就看到你们了---”
“哦,对对,像哮风楼总坛这样紧要的地方,有几个暗门啊,密道什么的,也是必须的嘛哈--”陆少秋望向白玉郎,了然笑道。
“是啊,我们是从东边南和坊潜过来的,进了南宁坊到处都见到死人。”欧阳莲卿着了一身带帽的风衣,想是内室闷热,边掀去风帽边道:“一路上也没遇到其他人,这里前面是什么情况?”
白玉郎沉声点头:“差不多,也全部都是死人,哮风楼四位副堂主还被人挂在前门的碑楼大梁上,也不知是谁干的。”
“什么?四位副堂主被挂在碑楼大梁上?”上官与欧阳闻言色变,迅速交换了个眼色。
“此地不宜久留!快,我们从后院退出去!”上官夕阳来不及解释,疾步朝屏案的镂花格片摸索,机括转轴声响,那翻门又半转开来。
“怎么了?有埋伏?”陆少秋望了眼玉郎,随二人侧步钻入暗门。
内里是个三尺来宽建屋时特意留置的壁间暗道,头顶有外屋的天窗借光,勉强不用烛火。四人鱼贯而入侧身探行。
“至少有两拨人!把四个副堂主挂门口的是一拨,此举是告诉我们哮风楼已破,警告我们不要进来了,而放我们从前后门进来的是另一这拨,说不定这会儿,就在外面等着堵我们呢!”欧阳莲卿在二人前面引路,不时回头解释道。
“也许,还有第三拨,”上官夕阳在前面幽幽接道:“攻破哮风楼和挂四位副堂主的,可能也不是同一伙人。”
“你是说-----龙啸天?”白玉郎也回过味来道:“要说是有三伙人的话,其中一定有龙啸天,会给我们示警的,也只可能是他!”
“可他如果了解你们,就不会猜不到你们仍然会进来了啊?”欧阳莲卿不解道。
“哈,如果挂他们四个是杜圣心的主意,那就不是示警了,而是诱饵!”陆少秋回望了眼白玉郎,突而兴灾乐祸笑道。
“诱饵?”欧阳莲卿更是不解:“你是说,他明知道里面有危险,也明知道他儿子在这儿,还引诱你们进来?”
“嘿嘿,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陆少秋边说边慨然转过身朝白玉郎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安排春婵夏凰俩丫头给你了,要么是保镖,要么就是眼线!反正你这儿子,在他手里也就只是个棋子罢了。”
白玉郎苦笑着抬头看他,拧了拧嘴,没说什么话。
正心思凌乱,前方天光亮朗,四人出了壁间暗道。出口果然在后院露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白玉郎刚踏上露台便感到一阵异样的逼仄。抬头时前方三人已莫铭止了步,一字排开。
庭院四方步声大作,每处暗角都排出数十红衣乌甲手执弓弩的精卫,随后是刀盾卫、钩索卫、穿花插阵,将露台密密层层围了数匝。
众兵排布方毕,左前方人影掠动,铁着脸出列的左蒙凝探察完毕,这才侧身让出了衣袖珊珊的雄天恨。
陆少秋瞟了眼凛神抬头的白玉郎,玩味地嗤笑道:“看,狼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