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白此时正坐在一间密室之中,一张木桌上密密麻麻地摆着许多纸张,上面用线条勾绘着栩栩如生的地图地貌,还有一些蝇头小字标注着某些门派名称,玄真观赫然在列。
这些地图看起来似乎差不多,但是细看之下却又不尽相同。尤其是一些宗门位置发生了变化,相去甚远。不仅如此,一旁还有几幅颜色暗黄的古卷,赫然也是此片大陆的山川地形。
他一边在纸上描绘着,一边朝古卷上凝神打量,每落下数笔,均会停顿思索片刻,偶尔搁笔踱步,或是拿起桌上的玉简贴在眉心处阅览着什么。
如此持续了半日光景,他才长叹一口气,袖袍一拂,将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走出了静室之外。
数日之后,玄真观上空两道惊虹激射而出,看其位置正是东北方向。傅掌门望着两道遁光离开,怔怔许久,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直到牛柯廉与他并肩而立,他才回过神来,似在自语地道:“今日李长老过来找我商量,说要外出一趟,刚才那两道遁光就是他们兄弟二人。”
牛柯廉不以为意道:“这有何稀奇,谁没个外出游历的时候?”
傅仉摇头道:“不仅如此,他还留下一枚玉简。”
“哦!”牛柯廉眉头微扬,脸色意外之色。
傅仉又道:“起初我也没有在意,不过当我看过此玉简后,发现居然是一篇道家真诀。”
牛柯廉讶道:“道家真诀?有何特别的?”
傅仉正色道:“开始我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稍加琢磨后,发现此诀与我宗心法竟是一脉相承,但其中的道法之精妙尤胜我宗数筹。那时我心中的震骇,你可想而知。我立刻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牛柯廉急道:“怎么样?”
傅仉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忽而兴奋,忽而失落,两种表情纠在一起,亦不知他是喜是忧。他捻了捻胡须,向前轻踏一步,缓缓道:“怎么形容呢?此法诀绝对是正宗的道家法门,但却有异于我宗修行的心法,似乎是对宗门真诀的补充。让我看过后,有种茅塞顿开之感,许多修行中的疑惑迎刃而解,令人拍案叫绝。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牛柯廉内心的震动决然不比傅仉少上几分。玄真观现在虽沦落成了一个三流小宗门,但在二万年前亦是这片大陆上顶尖的存在。尽管传承在几场浩劫内遗失部分,但最核心的修行心诀一直被存留了下来。
而这位李道友拿出来的法诀,能让身为掌门的傅仉也仰望心折,那就太不可思议了。且不说傅仉身为一宗门,对宗内的心诀秘法了解甚深,光是他金丹后境的修为也比李元白要高上不少。
此真诀是哪里来的呢?
或者本就是李元白所创?
不!此念头在傅仉脑海里一闪,就被否决了。他喃喃自语道:“太不可思议了,就像是为我宗量身定制的一般……”
牛柯廉的两簇叶眉皱拢在一起,两人一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