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孙二人方才在湖岸处,也谈及刘逸文的看法,却多是孙文翰在说,袁素兰偶尔搭上两句。简而言之,令两人心折不已。
此时,见刘逸文走了过来,孙文翰隔远就招呼道:“刘师兄果然好胆色,我等只求过关,你倒好似入了百兽山一般,寻起宝来。”
刘逸文哈哈笑道:“闲来无事,不如找些事情做做,比起宗门任务,在此采晶石要划算得多。可惜啊……”
孙文翰微愕,道:“可惜什么?”
“可惜只有短短三日光景。”
孙文翰失笑道:“刘师兄倒是打得好主意!以你的身手,真有个十天半个月,恐怕会凭空多出不菲的财富来。”
咯咯!袁素兰听两人说得有趣,竟掩面轻笑,那模样似桃花盛开,双颊飞起红云,让刘逸文不禁愣了一愣。
他来到袁素兰身侧坐下,此女身上淡淡的兰香若有若无地钻入鼻息,令他一阵怅然。袁素兰螓首略低,青丝如玉,肤凝胜雪,恰似月宫仙子。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一时间不由得迷醉,心想:“假如她不能恢复记忆,一切重新开始也未尝不可,至少还有重来的机会。”一念至此,豪情又生。
他却不曾想到,袁素兰此刻心中也在想他,心湖涟漪又起,颇不平静。先前回故居途中偶遇此人,心中便有奇异感觉,事后向师傅问起却只简单提及两句,却又不宜追问。原本不喜与男子交谈的她,对刘逸文却没有那般抗拒,还予她一种亲近之感,真是奇哉怪哉!
想到此处,袁素兰侧首朝他望去,见他眸中含悲,忧郁沉思,心中微觉诧异,暗忖:“为何感觉他心中总似藏着伤心事,仿佛一扇紧闭的大门。”她向来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今日心湖如投进石子,久不能平,对身旁青年的事情,挂心起来。而此种担忧来得莫名其妙,令其茫然不已。
孙文翰亦是心思玲珑之人,见两人神色怪异,微微琢磨,起身拱手道:“今日被鱼怪趁乱袭击,现在仍觉得经脉滞塞不畅,我便先行告辞了。明早我在此地等两位一同入山采石。”
刘逸文微愕,却见他竟在对自己挤眉弄眼,心下了然。不过却有与袁素兰独处一会的想法,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孙师弟好生休息!”
袁素兰与孙文翰点头示意,正在犹豫是否借机离开,但那告辞之语怎么也开不了口,两脚似被捆在了原地。
就在片刻之间,孙文翰飘然远去,惟剩两人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