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同样是这栋房子，若不是许天成在厨房忙活了一会儿后端着一碗面条来到她身边。

她十有八九会崩溃。

第二次！

第二次在这里体验到这种老太太不见了的感觉！

许天成看着流着泪貌似还不自知的小山，心疼的无以复加。

端着面碗，几次开口，声音都堵在嗓子眼哽咽的说不出。

努力平复了一下，想将面碗放在炕桌上，却又怕会勾起小山跟老太太一起在这张炕桌上吃饭的回忆。惹她伤心。

思来想去，干脆就一直端着。

“丫头，十二点已过。现在是你十六周岁的生日。”

小山紧咬下唇，皱了皱眉头猛地将头埋在膝间，无声耸肩。

这一刻，许天成想起曾经在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诊所里的黑暗角落失声痛哭的丫头…

心，瞬间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只片刻，小山抬起头，擦干眼泪。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许天成红着眼眶喂小山吃面。

小山每咽下一口，嗓子都无比难受。

这一晚，许天成背靠墙让小山背靠在他肩上而眠。

即使这样，小山也几乎一夜未眠，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翻来覆去缕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