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侯娟才把这一切告诉了我。
我和文杰专程连夜开车到了成都。
要把事情处理好,当然又是用钱说话,最终协商结果是一根肋骨2万元,6万元把事情解决了。这是我在赵立那里预支的当汉黄电站厂长一年多的工资,当数给邝谷的时候,我看到他得意的神情。
我到看守所领出了唐军。
文杰对唐军说:好在陈波拉虎皮当大旗,人家压着没有上报立案,否则,你这次是跑不脱,至少要被判3年以上,一根肋骨1年。
唐军嗫嗫道:钱——我会还你的。
我摆摆手说:这就见外了,你也是为我办事啊,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唐军咬牙切齿道:唉,到痛不痒的,早知道弄就弄凶点!
我戏谑地说:跑得脱马脑壳,那你就出大名了!
众人都知道,唐军干的笨事太多了,除了和我撞车,还有无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比他指甲缝里的泥垢还多,比他油油的头发还多。在成都是一个横人,在古锦是一个狠人。
唐军的脸突然变得通红,浑身颤抖起来:出个锤子名!
一大群人对唐军的态度如此之大的转变始料未及,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玩笑对于唐军这种人是不太合适的,一时间愣住了,我见识了太多翻脸如翻书的人,但唐军心里有事,而且绝对与我有关,也根本谈不上对我的尊重和感激。当年跟我撞车时,我就看见了他那一闪而过的暴戾神情。
文杰见状便将唐军拉开了。
大歌星,你咋跟唐军这种人搅在一起哦?我摇摇头对侯娟说,事情办成这种程度,我也是服了。
一提到这个话题,侯娟马上就会恼羞成怒。这也是第一次,我和侯娟吵架,而且是在成都的大街上。吵到最后,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吵架,倒是引来无数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观众们怪声怪气地叫我们继续,一边跺脚,似乎在看一场免费的话剧,我们就像小丑一般在卖力地表演。
看来,我今天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才是天底下最笨的人。我千里迢迢来处理此事,出钱出力却不讨好,还遇到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态度,差点气晕过去,突然有一种肠子悔青的感觉。
闹够了,侯娟伏在我的肩头痛哭了一场,哽咽道:我要回古锦,马上!
曾经的豪情万丈辞职逐梦,现在却灰溜溜地回来。侯娟当然不太好意思回剧院了,这下,我学聪明了,绝口不提格桑梅朵的事情,她的心似乎安静下来。
在汉黄电站当个厂长夫人哪点不好?我笑道,如果想唱歌,雅韵剧院还是可以去客串一下,东哥说了,你随时去都可以的,培训了那么久,也该回归了。
侯娟勉力笑笑:没心情。
心情是一个说不清的东西,这和生命力纠缠在一起,和人生的境遇息息相关,格桑梅朵解散了,在繁华喧闹的城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有激起一丝浪花。
印有侯娟头像的招生广告竟然出现在达拉风景区附近的村子里——
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
进蓝谷艺校,免费吃住、学艺,演出有报酬,弘扬民族艺术,明日之星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