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瑜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态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毕竟怼的是自己,连圣人都不可能全盘无视。
想找回场子的李钰山站起,手习惯性撑着桌面:“对方辩友答非所问,并曲解了我方一辩的意思。”
先一顶帽子扣下来,李钰山这才继续道:“对方辩友提的三个例子,在我国已经有先人实践过,并得出不符合我国国情的结论,而安乐死合法化,在我国并没有先例。
也就是说,先不管符不符合我国国情,如今社会上,呼吁安乐死合法化的声音越来越多,难道要一味忽视,而不加以重视吗?
另外,先人有言,实践出真知,对方辩友你难道连尝试都没有尝试一次,就一味去否认安乐死吗?”
一番言论,将慕斯琛先前种种藏在语言里的尖刺拔掉,转而向反方再次发起攻击。
“可对方辩友,您方有没有考虑过,一旦安乐死合法化,是在纵容一些有轻生念头的人能合法自杀。
目前自杀的方式,有跳楼,割脉等等,这些都要在死前经受极大痛苦才彻底断气,有些人会因此望而却步,可一旦安乐死这种无痛苦死亡的方式合法化,便给了那一部分怕疼却想要轻生群体指了一条无痛苦通向地狱的路,您方又有何解释?”反方三辩姜甜道。
“对于这个问题,看来对方辩友并没有听清我方一辩稿中对于安乐死的定义。”朱宴迫有些急切地站起身,眼中精光一闪:“我方定义的安乐死群体,是患有不治之症并备受病痛折磨的病人,对于那些身体健康却想轻生的群体,是绝对杜绝安乐死行为的,另外,除了本人自愿,还必须有权威的医生确认过,才能进行安乐死。”
慕斯琛不急不缓开口:“那什么算是不治之症?对方辩友话里话外,都表示着极度依赖现代医疗技术的态度。
可只要留心,每天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新闻,上面有关医患的事件层出不穷,医生也是人,也会被个人私利影响,从而害死一名名本该及时治疗就能康复的病人。
如果安乐死合法化,你方如何去判断一名‘权威’医生真的严谨权威?
即便他真的权威,可您方能杜绝医生有些的误判吗?万一误判成不治之症,病人不想受折磨,自暴自弃,加上医生同意安乐死,那最终的后果,由谁来承担?
是医生?还是对方辩友?不!都不是,这一后果只能由受害者以及他的家人去承担。”
芜心神色微动,自位置上站起身:“对方辩友将医患事件说的这么恐怖,那么请问对方辩友,一般人都多多少少听说过医患,那么又有多少人会因为发生了医患,便在生病的时候不去住院打针呢?就像天天出车祸,时不时飞机出事,所有人就不敢出门了吗?”
慕斯琛眸色冷冷淡淡,好似一点反应都没有,“自然不会,可对方辩友,请你不要回避方才的问题。”
“对方辩友既然听说过医患,那想必也清楚,如今有些重病的病人为了不给家庭造成负担,宁愿选择拔掉呼吸管,自吞大量安眠药等等,现有的医疗技术救治不了他们,可若是能让病人在临终前无痛苦地离开人间,又何尝不是一件善事?这就跟临终关怀差不多的意思。”芜心冷静回答。
这种问题,他们事先也预料到,一开始有些难办,可一周下来,总能想到应对之策。
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在不见硝烟的战场上,双方战意澎湃,互不相让。
自由辩论在双方意犹未尽之下结束,轮到了观众提问环节。
其他20届新队员充当观众,向正反方提问。
提问结束后,轮到最终的大戏——总结陈词。
芜心写了四五条的纠错,废了十几张便利贴,也不长,主要是一开始写得潦草,到后面还有时间,便重写了两三次。
边写着,手还一边在抖,比高考还紧张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