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若是你不是我的徒儿,我为何要替你报仇?你是徒弟我是师父,你陪着我那是天经地义的,师父给徒儿报仇也是理所当然!”
NND,这老头倒是清醒得很,横竖都把他绕不糊涂,看来他是钻在牛角尖里了,掳了自己来就再也不松手,这不是死缠烂打又是什么?
要说如果这里是那种世外桃源的风水宝地,这老头又是什么华佗在世的神医,自己倒也不在乎是不是做他的徒弟,等大事忙完,还真可以随着他隐居,偏偏是这样一个人,连笑一下都怵得人头发竖起来,要天天看着他还不得减寿十年?
突然想起《天龙八部》里那个非要收段誉为徒的南海鳄神,沐之秋眉眼一弯,道:“这样吧!咱们俩来打个赌,若是你赢了,我便做你的徒弟,但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更要发誓,这辈子都不能伤害我的朋友,因为你是我师父么,当然得保护我和我想保护的人,是不是?若是我赢了你,那么你不但不能强迫我做你的徒弟,以后你还要视我为主,我若有难,你也不得袖手旁观,总之,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可好?”
这门主喜怒无常,性格多变,但思维却极其敏捷,这提议横竖听着都是自己吃亏,若不是这女娃子是个百年不遇的好苗子,自己又喜爱得紧,真恨不得眼下就一掌将她拍死。不过,这么大的口气,这么刁钻的条件,他倒是好奇的很,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就不相信,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会输给一个十几岁的嫩娃娃。
此时门主倒是忘了,昨晚在比试台上自己就没占上半点便宜。大概是觉得眼下沐之秋在自己的地盘上万无一失,脑子一热,竟脱口道:“那便依了你,你若输了再敢耍赖不尊师长,老夫便要家法伺候。”
呀哈,这么快就摆起架子来了?那贼溜溜的眼珠子转的,明摆着就满肚子好奇,哪里有半点威慑力,简直就和昨晚自己见到的黑衣人判若两人嘛!要不是先前见识过他的手段,一掌就把自己打得半死不活,沐之秋觉得这门主其实也就是个老顽童。
“行!”眼睛一眯,沐之秋又道:“口说无凭,门主还是立个字据吧!”
“你当老夫会反悔么?当真气死我了!”门主再也忍不住大怒,可是,横竖看着这女娃子又没有半分惧色,当真是个软硬不吃的厉害角色。
憋了半天,突然扬起手掌道:“你我击掌盟誓如何?”
“好!一言为定!”
沐之秋要的就是击掌盟誓,不然谁知道这老头事后会不会赖账?
“那你便说说看,怎么个赌法?”
“这样!你这里不是生死门的重地么?又是地宫,平常人等自然找不来,我也逃不出去是不是?咱们便以七日为限,若是七日内,我能离开地宫,跑到地面上去,便算我赢了,若是七日内,我一步都无法离开这地宫,那就算我输了。”
“如此甚好!”门主狡诈一笑,这丫头当真输定了,别说七日,就算七年,七十年,他若不放她离开,她也休想回到地面上去。
沐之秋重重地松了口气,能答应与她赌,这生死门门主可就输了一半了,剩下的,那就要看她的眼睛看人是不是准了。
若是沐之秋的手段全都使出来,这老头儿还是无动于衷,那么,也只能说自己运气不佳。不过,甭管输赢,沐之秋可没想过真的要待在这个鬼地方,反正她又不是古人,什么击掌盟誓,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约束力。要这场赌输了,总还会找到其他办法逃出去的。
七天,所有的希望就是这七天,如若自己能赢得这场赌局,那么不但化解了和生死门的恩怨,自己手下还会多出来一支钢铁军队,她便距离报仇又近了一步。想到这里,沐之秋的心更安定了几分。
要说沐之秋的必胜法宝是什么,那便是现代心理学。通过和生死门门主的唇舌交战,她多少掌握了老顽童的心态,所谓老小老小,这门主当真应了这个比喻,可不是孩子心性儿吗?所以,她要做的不是以强对强,也不是以柔克刚,而是让这老头儿自己往她挖的坑里跳。说白了就是投其所好,然后让小老头自己乖乖地缴械投降。
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实在没那么容易。生死门门主也不是吃素的,昨晚他见识过沐之秋的手段,因此,俩人赌约一定,他便将沐之秋关起来了。
原先待的大厅就已经是在地底下了,可用来关押沐之秋的这间屋子却又往下继续延伸了许多,沐之秋被门徒带下去的时候大约测算了一下,估计比之前自己看见的地宫还要往下十几米。
门徒将她往小黑屋一扔就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看来是门主授意不许跟她交谈。说是小黑屋,是因为这间屋子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沐之秋用手摸了一遍,四面都是坚硬的石头,并不是土壤,所以这应该是个石屋,这给她的逃跑又带来了更大的难度。
沐之秋感叹这门主的精明,要是一般的人,经营数十年生死门,估计早就被哪个门派或者朝廷剿杀了。别看这门主想收自己为徒时心急火燎,实在是个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老狐狸,这场赌局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过沐之秋敢挑起这场赌局,就说明她有她的应对办法。当然,这和她身上带的东西脱不了关系,幸亏老顽童没有对她搜身,不然还真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