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清不由竖了竖大拇指,果然聪慧如上官先生,懂得见好就收,如此有进有退,张弛有度,实乃靖王爷之福,靖王妃之幸啊!
萧寿和方志清的脸上也露出欣慰之色,萧震天更是面露喜色,匆忙应道:“右丞相说的是,朕准了。黄毅,你便出银一百两替韩大人医治如何?”
“那有何难?臣愿出银二百两!”
方志清脸色一黑,赶紧扯了一把胡乱说话的黄毅。
萧震天又似想起了韩大人,转头再问:“韩大人以为如何?”
那韩大人早被黄毅一拳头打得吓破了胆子,至今脑子晕乎不清,只庆幸自己还捡了一条命,哪里敢有他话?将一颗不断淌血的脑袋点得如同鸡啄米一般,惹得不少文官嗤之以鼻。
一场朝堂纷争瞬间消散于弥耳,萧震天正准备散朝,却见左丞相沐忠国上前两步扯住上官云清的衣袖激动地问道:“上官丞相?你方才说什么?为静安王朝皇室添丁锦上添花?可是秋儿她,秋儿她……”说到这里,沐忠国已然说不下去,却是激动得嘴唇发抖老泪纵横。
萧震天愣了愣,倏地反应过来,“啊”地一声,竟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云清?你是说,秋儿她怀孕了吗?”
“然!”上官云清笑眯眯地点头:“据微臣所知,靖王妃于芒种那日受了点风寒,导致胎像不稳。靖王爷为我静安王朝皇室后裔着想,这才低调地携王妃出门静养去了。此事干系重大,靖王妃以前又屡遭歹人暗算,所以靖王爷和微臣都不想将此事声张,还望皇上见谅!”
“如此!”萧震天仰天大笑:“哈哈!朕要当皇爷爷了!哈哈哈哈!”
萧寿额头上顿时滑下三根黑线,父皇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点?人家沐忠国激动,那是因为别人第一次当外祖父,父皇的孙儿拎出来都可以组成一支皇家护卫队了,便是他也有好几个儿子和女儿了,怎地老三的王妃有了喜父皇就表现得如此兴奋外露啊?
沐忠国愣怔半响,突然给了上官云清一个熊抱,语无伦次道:“云清,云清太好了,老夫,老夫要当外公了,秋儿有孩子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哪!”
原本因黄毅打人而气氛紧张的金銮殿顿时变得喜气洋洋,黄毅嘴快,拳头上的血迹还来不及擦去,便一拍脑门道:“竟是如此,当真是天大的喜事,莫说靖王爷两个月不上朝,便是到靖王妃生产之日都不上朝也是理所应当。哈哈!韩大人,老夫再加你一百两银子,算是替靖王爷赏你吃喜酒的喜钱!”
萧震天头皮一麻,得,正经事儿处理完,还是赶紧散朝吧!省得黄毅这老匹夫再说出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凤栖宫内,剪秋正在给皇后梳头。
窗格子突然轻轻一响,剪秋手中玉梳一顿。
“继续梳!”皇后依旧闭目养神,面上却已笼上一层杀气。
果然,窗户无声地打开,又悄悄地关上了。一阵寒风掠过,皇后和剪秋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黑裤的蒙面人。
悄悄扫了一眼铜镜,剪秋额上的青筋跳了两下,手中玉梳却再不敢停。
皇后连眼皮都没有抬,“怎么样?查到没有?”
“没有查到!”
“混账!”猛地睁开眼睛,夺过剪秋手里的玉梳劈头砸过去,玉梳登时在地上断裂成两截,“八皇子突然染病在床,两个月来始终闭门谢客,九皇子携使团出使褚国至今未归,靖王爷陪靖王妃藏身欢乐谷休养生息却遍寻不到?你们当本宫是死人吗?”
蒙面人砰地一声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八皇子府戒备森严,除了二皇子和上官丞相奉皇上之命能够出入外,其他人都无法靠近,属下闯了几次都闯不进去。”
“哦?皇上如此看重良儿?派重兵把守八皇子府?”
“非也,据属下观察,那些把守八皇子府的不是朝廷的人!”
“你说什么?”皇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可查出那些是什么人了吗?”
“属下无能!”
“是无能,皇上的人你们不敢碰,二皇子你们没办法,那个上官云清呢?他只是一介布衣郎中,手无缚鸡之力,你们如何连他也对付不了?他不是能随意出入八皇子府吗?便是将他捉了来严刑拷打又有何妨?”
蒙面人身子一僵,“请娘娘三思!”
皇后猛地闭上了眼睛。她如何不知道上官云清动不得?此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连靖王爷萧逸的风头都被他比下去了。不止皇上对他关爱有加,专门派了大内高手贴身保护他,就连二皇子、沐忠国、方志清和黄毅等一干朝廷重臣也与他交好,对他唯命是从。单是皇后所知,明着暗里,至少有四五股力量在保护他,其中有一股还神出鬼没,与任何势力都没有干系。如此棘手的人物,不除之,迟早都是个祸害,但,她却实实在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娘娘!能防范得如此严密,又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属下以为,当今世上只有生死门能做到。”
“你是说上官云清是生死门的人?”皇后又是一惊。
“属下不敢断言,貌似上官云清也不知道有生死门的人在保护他、监控八皇子府。所以……”后面的话,蒙面人硬是没敢说。
沉默良久,皇后才缓缓坐下,“罢了,九皇子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有!”
“如何?”
“靖王妃与九皇子同在褚国!”
“什么?”皇后的身子猛地一晃,颤声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去的?和谁一起去的?为何没有人向本宫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