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这首诗,还是两年前萧良与三哥和上官云清在“死亡村”中与之秋把酒言欢的时候,那时候之秋曾说过,她这一生一世不求荣华富贵,不求长生不老,唯有一个心愿,嫁一个懂她爱她,知冷知暖的夫君,生一个健康活泼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快快乐乐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便足够了。当时之秋有些喝多了,忘形下,便将这首诗吟诵出来。
但凡是之秋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萧良便没有一句和一件忘记过,这首诗自然也早已深深刻在了脑海里。如今乍然从其他人的嘴里听见,萧良心头顿时涌上无比悲怆与凄凉。
女子并不惧怕他,微抬手,便反制住萧良手腕上的穴道。
“怎么?勾起良哥哥的伤心事了?呵呵!”妩媚地往萧良怀里靠了靠,女子的一只手已抚在了萧良俊美的脸颊上,“这样好的诗,自然是我师父做的,我可做不出来!”
“你师父?”萧良心头一惊,“你师父究竟是何人?”
“我师父是何人,只怕良哥哥你还不配知道!”女子瞬间变了脸,柔美的面容登时染霜,如同地狱修罗般让萧良只觉满目猩红。
“呵!”萧良轻笑:“不过是窃人口实仰人鼻息的无耻小人罢了!”
“大胆!”喉间一紧,已被女子扼住。
女子的脸色更加阴霾,扭曲之下,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柔美,不是裳云还有谁?
“你师父不过是个贼而已!”萧良脸上无丝毫畏惧,甚至依然痴迷地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沐之秋。
这首诗既然是之秋最早吟诵过的,那便是之秋做的,其他任何人都不配吟诵,更不配窃取。裳云也好,她那个故作神秘,实则神叨叨的师父也罢,任何人都不配。
他的之秋,那个梦一般美得叫人揪心的女子,她就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所有人,偶尔间,目光流转,她会看过来,萧良便醉了。只觉那一刻之秋也看到了自己,她在对他笑,笑得如此温柔,如此甜蜜,如此满足,如此缠绵。
不知道是不是萧良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无畏,裳云愣了愣。许久,终于收回了手,唇角却浮现出一抹恶毒阴寒的笑容。
“呵呵!良哥哥当真是个情种,让我好生仰慕。”说话间,她已如同灵巧的蛇攀附在了萧良的身上。
萧良只觉鼻端顿时涌入一股异香,恍惚间,便回到了芒种那日,法门寺的后山,之秋柔软的身躯在他怀里。
惊喜地看着裳云,萧良的眼眸中异彩纷呈,“之秋?秋儿!哦!秋儿!”猿臂舒展,直接将裳云扣入怀中,下一秒,已对着裳云娇艳欲滴的红唇狠狠吻了下去。
“哦!良哥哥!你轻一点嘛!你咬疼人家了呀!哦!良哥哥……”裳云的轻呼声渐渐淹没在粗重的喘息声中。
一吻毕,二人依靠在树杈上,衣衫半褪,眸中皆闪动着饥渴和。
“良哥哥?”避开萧良火热的唇,裳云娇喘吁吁:“你可愿为我做一切?”
“愿意,只要是秋儿想让我做的,便是杀人,我也会去替你做!”
“真的?”
“真的。”
“那我若让你去杀你父皇和母后呢?”
萧良的身子僵了一下,很快,饥渴的唇再次落在裳云雪白的颈项间:“秋儿若想让他们死,我便去杀他们!”
裳云面上一喜,“那要是我让你去杀萧逸呢?”
“杀萧逸?杀三哥?”意乱情迷的萧良倏地抬起头,像是不认识一般吃惊地看着裳云:“秋儿?秋儿?你?”
“没错!我现在爱的人是你,不是萧逸,萧逸不死,我们如何在一起?萧良?我若让你杀了萧逸,你杀也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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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三哥?杀也不杀?杀也不杀……”嘀咕了十余遍,萧良依然怔怔地望着裳云,眼眸中竟浮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如此心慈手软,难怪师父看不上他,连他自己的娘亲,皇后娘娘也瞧不起这个儿子,萧良,这个胆小懦弱的男人,当真可怜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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