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群头戴钉帽,身形异常高大粗壮的牦牛被水鬼们从山坳中赶了出来。显然,这些牦牛也受到了惊吓,苦于受制于人,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夜袭手势一挥,两千七百名水鬼身子一缩,竟无比矫健地闪身于牦牛腹下。牦牛们突然没了禁锢,登时撒开四蹄闷头往黑山关口冲去。
若是此时萧逸再看不懂他的小女人在做什么,他就不配做秋儿的夫君了。
这世上可还有比他的小妻子更加聪慧的女子吗?便是仅有四千人马,他的小女人也可以给他变成四万兵力来。
如果战争一直这般打下去,别说黑山关口,便是整个黑山,只怕也能被他的小女人踏平了。
难怪秋儿敢大言不惭地要求夜袭和阿冰不损一兵一卒,骡马牛羊都冲在最前面挨刀,就算是静安王朝最弱的兵马,应该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攻下黑山关口。
若不是寒城骡马牛羊有限,秋儿岂会让传令官告诉他沙场点兵子时才来救场?大概他们还在大帅府中商议如何退敌,他的小妻子已经拎着匈奴王的人头笑眯眯地邀功来了。
俯首便在宝贝娘子粉嫩雪白的后脖颈上种下一个大草莓,萧逸咬牙切齿道:“秋儿是想以此告诉为夫,战场之上,你才是真正的卫冕之王吗?”
沐之秋正在关注战事,后脖颈上一痛,扭头便对上萧逸灼灼的眸子。面上一红道:“我不过瞧着黄武威等人自大狂妄,想让水鬼杀杀他们的傲气而已,哪里就想取而代之了?”
“还说没有?”俯首便在他的小女人娇艳欲滴的樱唇上轻啄一口。
“一点点啦!夜袭他们也训练那么久了,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省得都把他们憋坏了。”
“憋坏了?”萧逸道:“你若不是想对付那人,怎么可能让宝贝水鬼当先锋?便是憋到最后一刻,也不会让人知道水鬼真正的实力。”
“你也猜出来啦?”微微垂眸,沐之秋叹道:“水鬼不出面恐难对付得了他,何必再让黄毅将军的人白白去送死?黄家军损失的兄弟们已经够多了。”
“嗯!”凤目微眯,萧逸道:“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为夫吧!即便为夫无能,不能生擒他,还有阿冰他们不是?沐大元帅只管放心便是!”
“嗤!”沐之秋忍俊不禁:“油嘴滑舌!”
“噢?秋儿怎知为夫油嘴滑舌?需尝过方能得以验证嘛!”话音才落,饥渴的薄唇已疯狂地攫住了沐之秋的红唇。
他夫妻二人旁若无人地吻成一团,身后的独立团却暗暗叫苦。
王爷这只欲求不满的大色狼,在家里时不时地耍耍流氓就算了,怎么跑到战场上也这样?噢!早知道王爷是这等货色,他们也该一早跟着夜袭旅长去野外拉练。也省得人人都有仗可打,只有他们在这里瞧着王爷耍流氓长针眼儿。
话说,自家王爷这般,是想气死匈奴王么?
拥吻许久,萧逸二人紧紧纠缠的唇舌才依依难舍地分开。
紧紧手臂,轻轻贴住宝贝娘子的耳朵,萧逸低声道:“秋儿且放心,这次,为夫要将她上回擅闯国医府的账一并算回来!”
待沐之秋清醒过来时,哪里还有萧逸温暖的怀抱?放目远眺,只见黄家军铺天盖地狂奔而来,当先一人仿若战神降临,正领着千军万马直奔黑山关口,不是萧逸还有谁?
心头一热,唉!她的妖孽夫君果然聪慧异常,这般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如此,云妹妹!你就自求多福吧!
“这里不需要我们了,尔等还是随我返回雪山坍塌的豁口处,静观阿冰他们守株待兔吧!”
……
黄武威带着黄家军西路大军急匆匆地赶来,正好看见牲畜们狂奔顶撞践踏匈奴兵的情景,还不待反应过来,便见一群雄健的牦牛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往黑山关口横冲直撞,而牦牛腹下却突然伸出一柄柄寒光闪闪的利剑,不过瞬间,黑山关口已被硬生生地撕开一个大口子,牦牛群穷追拼命逃窜的匈奴兵而去。
所有黄家军的心头几乎同时升起一股郁闷,mD,亏他们号称不败之师,怎地在寒城这等苦寒之地呆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想到这么一本万利的法子来?
尚未回过神,一个矫健的黑色身影已横刀立马于大军之前,“黄家军的将士们,且随本王进入黑山腹地,与黄毅老将军一同活捉匈奴王!”
靖王爷不说救出黄毅老将军,而是说与黄毅老将军一同活捉匈奴王,这般便是在告诉三军,黄毅老将军根本不是身陷困境,而是作为开路先锋,已先一步拉开了与匈奴大决战的帷幕。
士气顿时大振,西路军如同一柄锐不可挡的剑,狠狠地扎向匈奴的心窝。
夜袭所率水鬼冲开黑山关口后并不停留,只赶着牦牛群继续往里冲,不多时,便来到了所谓的“一线天”。
身后已听得见黄家军激昂的厮杀声,想必要不了多久,黑山关口便会重回黄家军手里。夜袭冷冽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骄傲自信的笑容,身形一晃,已从牦牛腹下钻出稳稳骑在了牦牛背上。
说实话,一开始听见王妃说要让他们驾牛冲关时,夜袭着实吓了一跳,可当王妃将全盘计划告诉他们之后,夜袭竟觉得,骑牛打仗的,才是真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