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没自觉性的妖孽,横竖都是一个死,他却还惦记着倭皇帮自己省银子,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萧逸是老顽童这般爱财如命的人啊?
数百万人的军队,如同羊入虎口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陨落,这场战争,图的到底是什么?倭皇,图的到底又是什么?
“秋儿?”将宝贝娘子抱至膝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萧逸声音异常柔和,却带着一股坚定:“我知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你曾说过,与其自己赴死,还不如让别人去死。我们并没有害人,亦没有嗜杀残忍之心。然,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年,若不是机缘巧合让我们发现了那座无名小岛,今日兵败如山的便会是我静安王朝。既是狼,便要赶尽杀绝,否则,迟早会被它反咬一口。你且想想你舅舅,想想黑土城屈死的数万将士。”
“我知道!”轻轻靠近萧逸怀里,两滴清泪自眼角滑出:“可是,倭人也是人。造下如此杀孽,萧逸,我乃天下第一大罪人。”
“不怕!便是下地狱,我也陪着你。届时,我夺了阎罗殿登上阎君宝座,你便是鬼府第一夫人。”
头半句还挺感人,听到后半句,沐之秋的嘴角不由抽了抽。此时此刻,只有萧逸才能说出这般的冷笑话逗她开心。
如萧逸所言,即便是毫无战斗力的猪羊,一头头宰杀也要耗时耗力,因此,这场一边倒的三国大海战,持续了半个多月终于接近了尾声。
已经再无任何悬念,倭军两百多万大军几乎死伤殆尽,只留下数万兵力陪伴在丢弃主帅战舰藏匿于残兵败将之中的倭皇苟延残喘。
原本三国各占一面,便是战争初打响时,也呈三足鼎立的局面,此时,静安王朝和褚国水师非但将战场拉到了倭国西京近海域,更是将这数万人完全包围起来,只要萧逸再发起一次冲锋力,密集的火力便会在一个时辰内,将这数万人全部消灭殆尽。
然,萧逸却像猫捉老鼠一般,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喊停,将各路主将全部召回航空母舰上,便连褚天凌和凌儿都被召了回来。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却个个面带喜色,就连夜袭的唇角都是翘着的。
沐之秋和萧逸虽在大后方观战了半个多月,但前方战况却源源不断地及时送至他夫妻二人手中。其实,不送也没关系,站在航空母舰上俯瞰周围海域,还有谁比他们夫妻俩更能将整场战事看得清楚的了?
一走进主帅舱,宸儿和凌儿便叫喊着扑上来,双双扎进沐之秋的怀里。
“娘亲,娘亲,我们打大胜仗了,天凌爸爸说,我们乃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凌儿拽屁地炫耀。
斜睨弟弟一眼,宸儿一本正经道:“娘亲,此战我们还是有失误!”
“哦?有何失误?”沐之秋和萧逸同时发问。
“唉!白白浪费那许多弹药,还平白赔上了几千人的性命,当真不划算!”
萧逸和沐之秋面面相觑,倘若这话被倭皇听见,怕会被当场气得吐血而亡吧?
哪想宸儿却还不满意,摇着头感叹道:“虽说我们还是赢了,但与娘亲最初制定的不损一兵一卒的目标还是有些距离。故,我军此番鸣金收兵当痛定思痛,好好总结一下经验!”
“扑哧!”沐之秋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何为小巫见大巫?萧逸的拽屁与腹黑,与宸儿比起来只怕还差一大截,十五年后,这天下的女子有一大半都会为他伤心欲绝寻死觅活吧?
待萧逸、沐之秋安顿好三个小豆丁,又让一干述职的将领散去后,上官云清才与褚天凌对视一眼,微笑道:“之秋?你和萧逸召我等回来有何事?难道我们不该一鼓作气地将倭皇残部彻底消灭吗?”
“倭皇岂有那么好消灭的?”萧逸冷声道:“便是他甘愿继续在前面做木偶傀儡,只怕他身后之人此刻也坐不住了。”
“他身后之人?”上官云清一愣,下意识地将目光再次投向褚天凌,但见褚天凌也是一头雾水,不由又看向沐之秋:“之秋?”
才唤出声,面色突然大变:“那倭国质子要来?”
“他会不会来我和萧逸暂且还不知道。”沐之秋面色阴沉,眸中隐过一道微微的不忍,“但,那人,总是要来的!”
仿佛突然遭到雷劈,萧楠猛地一个趔趄,立在他身边的萧寿忙一把扶住他,脱口唤道:“九弟!”
“没事,没事!我很好,很好!”稳了稳脚步,萧楠冲众人咧嘴笑笑,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再看向沐之秋和萧逸时,却怎么样都难掩眸中的雾气。
“萧楠?”心下不忍,沐之秋起身走到他身边:“你若……我们可以缓一缓……”
“为何要缓?”吸吸鼻子,一双大手已下意识地握住了三嫂的小手。仿佛三嫂这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便是支撑他的所有力量,萧楠竟如幼年黏腻母亲般眼巴巴道:“三嫂怎知那人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