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失言,你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只是……你知道……我……”胤祉欲言又止,他一直是心事埋的极深的人,当他开口问玉香的一刻就有些悔了,却又是止不住,他的心太孤单了,他不敢对任何人说心里话,恰恰他今天又感觉,程尔林也是不可信任的,他以为完全心属意自己的程尔林,却完全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也许,陈梦雷说的真是是对的,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天真了起来。
“你还想回吗?”
“三爷,您不能回头!从奴婢进东宫那刻起,您就不能回头!您心软了,到是能成全别人……”
胤祉呆呆的望着那烛火,半晌才说道”你太天真了,那里就有那么容易,同样是皇子。命数大不一样……就算是我肯努力谋划,又能怎样,我谋划的不过是自保罢了……”
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看的算是通透了,太子也是自保,他若不保下太子的位份,便是万劫不复,连普通的奴才都做不成,可我是有退路的,我不争,我什么都不会争,我再熬个几年就是亲王……”
“太子每日提心吊胆,就是担心被废,这话早就传到陛下耳中了,太子也都知道,被废是迟早的事……您不争,实在太可惜了……”玉香咬着下唇,狠狠地说道”何况……大爷还有这么个天大的把柄在我们手上……”
“这个事儿现在不能翻出来!”胤祉大喝一声。”有朝一日……再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有事还是找人去府里吧,我不在韩二德会在”
说罢,便匆匆的出去了。
程尔林一回府,便径自走到书房,韩二德也是知道她的脾气,自己并没有跟着,客套一下,便去忙自己的事儿了,此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她凭着自己的直觉,摸索着走到放杂物的柜子旁边,摸索着烛台的位置,准备点燃蜡烛。
当蜡烛徐徐燃起的那一瞬,程尔林猛然间看见一个人影在房梁下晃荡。大惊,她赶紧举起来蜡烛,对那摇晃的人影一看,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甚至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会儿,反应过来的程尔林猛的附身在地上干呕起来,这一阵阵干呕,仿佛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要一并的呕出来。
泪水,鼻涕,口水,混合着一起淌着淌着……
原来,那人影竟是悬在房梁上上吊的人,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秦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