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在自己思绪里的胤禛赶紧回道:“皇阿玛,儿臣不认同八弟的看法,叶尔多应该要交给有司衙门论罪,至于叶尔多这个人,儿臣也有耳闻,在京的时候就是个不安分的人,四处惹是生非,因为礼亲王的缘故谋了这个差事,儿臣想叶尔多的人品行为,礼亲王应该也是知道的,儿臣想礼亲王是我大清的****,应该不会在这事儿上徇私枉法”
“你们呢?”康熙又看向坐在他右手下的几位满汉大臣。
“马齐?你认为呢?”
马齐本来就是从龙入关的满洲贵族后代,所以他不希望这事和普通官员一样,放逐在有司衙门论罪,这样会有损贵族们的颜面。
“回陛下,奴才觉得这事是不是应该先找礼亲王商议一下,毕竟是我大清的****,事关宗族,或许交给宗人府更为妥帖吧……”
康熙微微一笑,目光又游移在张廷玉和李光地中间,这两位是汉族大臣,也是康熙此时颇为依赖的两位大臣。
李光地很敏锐的觉察出,康熙在期待着自己的回答。
李光地清了清嗓子,用了他已经即将步入老年略有点沙哑的嗓音说道:“臣和马齐一个意思,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牵连着礼亲王一脉,望陛下三思”
康熙突然觉得坐的有些乏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背着手,缓缓在清溪书屋中开始踱步,一会儿搔搔头皮,一会儿又把手背过身去,搓着辫稍。
在场的众人实在是摸不出康熙对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态度,也都暗自在揣摩着圣意。整个书房都静了下来,没有一丝的声音,哪怕是之前喝茶嘬嘴的声音都没有了。
安静反而使人更加的恐惧。
他踱到了张廷玉的身后,停了下来。
“你怎么看呢?”虽然康熙猛的问自己,但是张廷玉也是有充足的心里准备的,张廷玉是个明白人,之所以在三十多岁就能入仕内阁,眼界定然不同寻常。
张廷玉不同别人,他从不主动去揣测圣意,因为在他心中,康熙是极其聪敏的人,揣测皇上的意思,在张廷玉看来就是在羞辱皇上无上的智慧,他在内阁中处事的原则就是一切以国事为本。
“依臣拙见,叶尔多还是应该交有司衙门论罪,不偏不过,拿捏的恰当才好……”
“嗯,好,就这样吧,照你的意思办吧”康熙穿梭在众人的身后。
“胤禛,你这次的差事办的好,有担当,朕最恨的就是官员怠政,这才是最可怕的,朕不怕你们犯错,怕就怕你们连犯错的勇气都没有!”
康熙这一番话说的胤禛激动不已,血气也开始上涌,面色竟然有些绯红了,他自认为修禅宗多年,定力还是有的,可是面对父皇的如此褒奖,他还是难以做到平静的出世入世。
“张廷玉,下去拟旨吧……”张廷玉闻声赶紧跪了下来,竖耳听着。这么些年,已经是常态了,只要是他当值,康熙平日里的圣旨都是由他来拟写。
“雍郡王胤禛此次直隶赈灾,办事妥帖,心怀天下担当,深得朕意,晋雍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