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好日子不见你们,朕还真是想念,你们有的长居关外,也不回来瞧瞧朕,这年纪越大就越念旧啊……”康熙虚掩着手中太监递过来的茶碗,看着他们在座四人的神情,有的眉头紧蹙,有的心中不快,真是各怀鬼胎。
正蓝旗的旗主礼统平素和身为镶白旗的旗主的常阿岱最要好,今日这番事,也是他挑头的,当他得知常阿岱竟然由和硕礼亲王将为贝勒,震惊之余也隐隐的觉得不安,他甚至自己的皇上主子是说一不二的,可是任凭这样发展下去,八旗旗主议政就是形同虚设了,其实他心中也明白,自从康熙除了鳌拜后,大权独揽,乾纲独断。这几十年来,八旗议政早就形同虚设了。可是不争一争,就真的没落了。
礼统上前给康熙打了个千儿,又自己起来了,挽起了马蹄袖,康熙顿时觉得他有些倨傲,却又不能发作,如今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年轻时的心气,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说做就做的少年天子了。
“陛下,我们老哥儿几个一起来见您,有话要说”礼统的语气也有些强硬。
康熙放下了茶碗,斜倚着靠垫儿,笑道:“有话就说嘛,看看你,还是这么急躁,当年随朕西征的时候,朕就说过你这毛病……你当年落下的伤,太医不是嘱咐过,不能动气么?年纪越大了怎么气性也渐长了呢?……”
这三句两句的,瞬间把着百炼钢给柔化了,礼统也想起当年随着康熙西征准格尔时的往事,历历在目,君臣的情谊也涌上了心头,阵阵的冲击这脑袋,脑袋也一涨一涨的难受。
眼前这一幕这倒是把马齐和张廷玉佩服的五体投地,康熙的智慧和应变能力真是无人能敌,越是难以应对的事越从容。
“奴才有罪……冲撞了圣驾,只是奴才们实在是想不通,怎么执掌镶白旗的和硕礼亲王说废就废了……这不免让我们从龙入关的亲王们人人自危”
礼统说着说着,其余的几位亲王纷纷跪地,请求康熙给个说法,若说之前康熙裁撤三藩是清除汉人的势力,到也不打紧,虽说他们是分疆裂土的亲王,毕竟和自己隔着一层,如今这一下算是真的动到自己头上来了,如何不着急。
康熙略想了一下,问道:“你们的王位,将来不是传给儿子的么?”
这四人不明白康熙是什么用意,纷纷抬起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疑惑的看着康熙。
“常阿岱扰乱朝纲,罪行昭彰,也是咎由自取,朕……不处罚他不能正朝纲,正视听。可是朕并没有绝了他和硕礼亲王一脉啊,王位还是由他儿子杰书继承啊,这样有什么不妥么?”
康熙的巧舌如簧,这几位王爷久不在政坛哪里领教过?直销得三两句,也就辩驳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