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是不能想,一想这些事儿心里就乱哄哄的失了阵脚,他只想让程尔林悲痛,让她难受,还真没想到她这么大脾气,直接跟皇上翻了脸,只要她去了湖州,必定马上就能知道是自己暗中下蛆。这是胤禩不敢面对的。
“八弟?不舒服么”胤禛看着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精神很不好的样子,还以为他又病了,又猜他多半也是心病,这个人从小心思就多,这湖州多是他的人只怕此时也跑不脱干系,不然皇上怎么没缘由的让他来?“你这可不能病了,我可支持不住,刚接靠在淮州补给的时候接了方苞的信儿,程尔林可是已经到了湖州城了,”
他一看胤禩听着程尔林三个字脸色更加的差,多半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虽说手足兄弟,他又精修佛法本应该一切都看得通透,可是多年来还是改不了刻薄的性子,能把人逼出一米绝不会留十公分的余地。
手不停的在桌面上戳着,显得又气愤又无可奈何,转身背过手去。
“嗨!指不定此刻已经闹了湖州的衙门,你说皇阿玛让我们来也没用啊,他能听咱们谁的?!”
江水“哗啦哗啦”的声音混着拍打船体的声音,让胤禩不敢去仔细琢磨胤禛的话,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破棋……别的他倒是不担心,老九已经安排妥当,出事儿自然有人扛包,可是程尔林滋要是见着明尧她就会知道真相,她就不会信任何话。而这些蠢货到现在还没能抓着明尧,死的活的都没戏。
“你看这江面儿又起雾了”
胤禩远望过去,整个世界都浸在了迷雾之中,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真切,只觉得两岸都是高耸的山峰裹着江水向东南方奔去,密林子里掩映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窸窸窣窣,或者发出阵阵鸣叫,时而群鸟被惊的蹿了上了天,时而猿猴在树干上攀爬。胤禩任凭耳朵勾勒出浓雾中的景象。
天色已晚,这尘世中唯一的光亮就是自己坐的这一艘船,他们都盯着这儿,万事万物都盯着这,胤禩猛地抬头看向天空,还是浓雾。那浓雾中也许就有一双巨眼看着这一切。
“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