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世间没有什么人可以不受苦,穷苦人有穷苦人的苦,那多是身子苦,奔波劳碌只为今日的生计,明日的打算。身子苦到没有时间去剥开它沁润在心里苦的那一层……”
胤祀不明所以,程尔林怎么对自己说些胡话。,只是痴痴的看着她。
“官宦人家有官宦人家的苦,虽说衣食无忧,却要无时无刻不钻研人情练达,深怕今儿得罪了知府明儿开罪了巡抚,每一份笑容的角度都要拿捏清楚才表演出来,就怕影响了仕途经济……”
“你呢?你的苦是什么?告诉我”胤禩一脸真挚。
“我没什么野心,若是在我们那,一步步按部就班,混吃等死就行,最好能发个小财,每天睡觉就好。而你不同……我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你到底要说什么?”胤禩顿觉得身边冷风乍起,汗毛倒竖。
“你苦苦追寻这么多年的虚妄……又算是什么苦?”
“虚妄!??”胤祀心中一阵阵的心悸……她果然知道些什么,她果然知道!是啊,自己无缘九五之尊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他挣扎的千金坠似的步子迈向程尔林。”就因为我娘是他口中的贱妇对么!?,你不是总是强调公平么?没有奴才,没有谁会做一辈子奴才?这都是你说的吧,为什么我就得做奴才,我娘是,我以后也得是!我不服!“
程尔林再看眼前人,陡然升起一丝丝怜悯。
“你出身在皇家,受万万人供奉,吃穿所用的一切用度都是世间珍品。早已经打败了九成九的人了,就算你身边儿一个不起眼的随从,都能对代天子巡牧的知府颐指气使。你苦从何来?无非都是你的野心“
胤祀暴跳如雷,往日的温婉像是一层伪装的皮,瞬间撕得粉碎。
“凭什么我不能有?同样是皇子,老二就能从小穿着杏黄色的蟒袍对我们向主子似的呼来喝去,明明每一样都是我拔尖儿,额娘却不让我露,我为什么不能露出来?我为什么要甘居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