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阿宁孕吐如此厉害,可有什么法子,让她停止孕吐?”太孙一脸焦急地询问。
徐沧有些为难地应道:“殿下,草民虽能治各种疑难杂真,这孕吐一事,却实在无法医治。”
太孙犹自不肯死心:“难道没有调理身子的药方吗?”
“有当然是有,不过对孕吐基本没什么效用。”
徐沧性情耿直,说话也十分直接:“女子有孕时,补汤之类的药不宜多喝。是药三分毒,为了孩子的康健,最好是就这么熬过去。”
太孙的眉头都快拧成结了:“这么熬下去,身子岂不是要熬垮了。”
徐沧不以为意地说道:“妇人怀孕,多是这么熬过来的。太孙妃平日习武,身体康健远胜普通女子,定能安然熬过去,殿下不必担心。”
太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一个光棍汉,哪里知道心疼媳妇的滋味。”
徐沧:“……”
无辜的徐沧胸口中了一箭,有点疼!
太孙满心都是顾莞宁,无暇留意面色不太美妙的光棍汉徐沧,俯下身,为顾莞宁轻拍后背。
徐沧深觉再待下去,会有被闪瞎眼的风险,很快张口告退。
太孙没抬头,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
徐沧走出屋子后,一抬头,便见到了默默站在一旁的陈月娘,脚步不由得顿了一顿。
三十多岁的妇人,比不得一屋子娇美鲜嫩的丫鬟夺目。可她五官清秀,神色安宁,目光坚定,别有一番动人的风韵。
徐沧看了一眼,胸口微微发热。
陈月娘身手超卓,耳目十分灵敏,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徐沧的两道视线,反射性地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一触。
陈月娘没什么异样,徐沧却有些不自在,迅速移开目光。
好在他皮肤偏黑,此时天色又暗,一时也看不出来他的脸上泛红。
“徐大夫,”陈月娘主动走上前来,含笑道:“我送你出梧桐居。”
徐沧无官无职,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名震京城。如今长住在太子府里,享受的待遇比叶太医还要高一些。
陈月娘每日陪伴在顾莞宁身边,和徐沧也时有碰面的机会,只是极少说话而已。
陈月娘这一靠近,徐沧的心跳得更快,颇有些手脚无处安放的感觉:“不敢劳烦你相送,我对梧桐居熟悉的很,自己出去就行了。”
陈月娘却执意相送。
徐沧却之不恭——事实上早已喜翻了心,也不再推辞。
和普通的女子不同,陈月娘步伐稳健,走路颇为利索。若不是刻意放慢速度,徐沧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
到了梧桐居外,陈月娘停住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今日特意送徐大夫出来,是有一事相求。”
她竟有事求他?
徐沧心里一热,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说完才觉得此话不妥,唯恐陈月娘多心,忙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陈月娘抿唇一笑:“我知道徐大夫是外冷内热的好人,所以才厚颜张口相求。我儿子季同常年在外行走,我这个做娘的,总是放心不下。想请徐大夫为他配些上好的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