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打着让他们两人遮掩的主意!
果然,萧诩接过话茬说道:“朕不能操劳耗神,近日送来的奏折,便由皇后代为批阅。这也是权宜之计。待朕身体痊愈,自然不会再让皇后费心操劳。想来两位堂弟定能谅解朕的无奈和苦心。”
“朝中众臣,想来也有人生了疑心。烦请两位堂弟稍作遮掩。”
萧诩目光清朗,声音诚恳,病中的声音颇有些虚弱,让人难以拒绝。
韩王世子此时也会意过来。
帝后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软硬兼施,让他们无法拒绝。
这是挖好了坑,就等着他们两人来跳……
韩王世子心里窝着一团无名火,一肚子话堵在嗓子眼,想说却说不出口。
还是魏王世子率先张了口:“皇兄病中,需要静养。奏折需朱笔御批,皇嫂暂代一段时日,也在情理之中。”
韩王世子清了清嗓子:“堂兄言之有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嫂精明果决,不弱须眉。再者,这只是权宜之计,等皇兄龙体安康,便能交还到皇兄手中。”
萧诩温和一笑:“两位堂弟这般善体人意,朕心甚慰。”
顾莞宁的神色也和缓了许多:“如此,便劳烦你们了。”
魏王世子韩王世子除了拱手领命,还能说什么?
……
半个时辰后,魏王世子韩王世子捧着批阅好的奏折回了内阁处。
这里是几位阁老在宫中处理政事之处,离金銮殿福宁殿都颇近。
王阁老目光一扫,随口笑问:“不知两位世子今日可曾面圣?皇上龙体如何?”
崔阁老等人也关切地看了过来。
众人关切的面孔背后,分明藏着探寻之意。
皇上自昏厥之后,便未再露过面。病情到底如何,全凭太后一张嘴,众臣心里岂能不犯嘀咕?
魏王世子神色如常地应道:“今日我们两个见到皇兄了。皇兄龙体已经颇有气色,再过一段时日,便能上朝。”
韩王世子接过话茬:“沈公子研制出药方,抑制住瘟疫,立下大功。皇上看了奏折之后,龙心大慰。已经命两位中书令拟旨,嘉奖沈公子。”
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边关战报上。
崔阁老的目光在奏折上迅速掠过。
呈送到圣前的奏折,需天子亲自朱笔御批。这一个月来,天子在养病,只有十分要紧的奏折才会呈到福宁殿。每日绝不超过三封奏折。
按规矩,天子批阅完的奏折,几位阁臣都需过目。
魏王世子当然清楚规矩,很快将奏折给了崔阁老。
崔阁老也未推辞,展开奏折,迅疾看了几眼。最后,目光落在天子的御批上。
沈谨言有功,当重赏。
短短八个字,十分简洁。
确实是萧诩的笔迹无疑。御批的口吻,却又给人微妙的错觉……
崔阁老定定神,将一闪而过的荒谬念头赶出脑海。
堂堂天子焉能不知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怎么可能让顾皇后代为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