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大胜,是举国喜事。又正逢长子长女十岁生辰,顾莞宁便动了操办宫宴的心思。对此,萧诩也十分赞成。
宫中规矩历来如此,皇子公主年满十岁,便要独住一处寝宫。这两个月里,顾莞宁为他们两人挑好寝宫,也已布置收拾妥当。
儿女长大,便如雏鹰一般振翅欲飞。
顾莞宁将心中那抹不舍按捺下去,笑着应了声好。
阿奕颇为细心体贴,立刻说道:“我和阿娇已经商议过了。每日我们两个还是在椒房殿里用膳,多陪一陪母后。”
“是啊,不管母后什么时候想见我们,只要命人传个话,我们立刻就到椒房殿。”阿娇迅速接过话茬,一张小嘴像抹了蜜一般甜。
顾莞宁心中涌起暖意,口中却故意说道:“天天都见面,有什么可想的。我巴不得你们两个早日搬走,省的每日在我面前晃悠。少了你们两个在眼前,我正好多些精力,多陪一陪阿淳和小四。”
阿娇:“……”
阿奕:“……”
阿淳也笑嘻嘻地插嘴:“姐姐和哥哥一走,母后就能多陪我了,太好了!”
阿娇阿奕一起瞪眼,撸袖子就要揍人。阿淳淘气地吐吐舌头,迈着小腿就跑。阿娇不屑出手,对阿奕说道:“你去将阿淳抓回来。”
阿奕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为何又是我去?你自己为何不去?”
阿娇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最大,你当然要听我的。”
儿女的嬉闹声,在福宁殿中回响。
顾莞宁心意舒畅,唇角含笑。
萧诩更是满目温柔,默默地凝望着儿女。忽地轻声道:“阿宁,我想下旨,立阿奕为储君。”
……
顾莞宁略略一怔,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萧诩显然早已深思熟虑过此事,并不是信口而出:“立储确实早了一些。不过,阿奕也有十岁了。他是我们的嫡长子,储君之位迟早都是他的。早日下旨立储,也能安众臣之心。”
国不可一日无储君。
萧诩二十二岁时登基,是大秦建朝以来最年轻的天子。年轻力壮,儿子尚小,立不立储都无妨。
如今已是景佑六年,萧诩病了已有一年多。虽然病症有了起色,却不能断言是否能痊愈。此时立储,既是安众臣之心,也是预防万一之举!
顾莞宁心头一涩,却未迟疑,很快应道:“也好。”
她总是最懂他。
萧诩心中又酸又甜,定定神又说道:“立储是国之大事。我虽是天子,也不宜独断专行。明日我便召群臣商议此事。”
商议定夺,下旨立储,再到举行立储大典,绝不是一蹴而就之事。前后加起来至少要耗费数月。
顾莞宁点点头:“若能赶得及,在年前忙完这些。待到新年元日,阿奕便能随你祭天祭祖了。”
若是萧诩病症未好,阿奕身为储君,便可以代萧诩主持祭天祭祖的典礼。
萧诩显然也有此意,夫妻两人对视一眼,有默契地没将这话说出口。
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