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歉然一笑:“我如今卧病不起,不便送你。不如让阿宁代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齐王世子看都没看顾莞宁一眼:“堂兄安心养病,不必急着回宫,我会好好陪伴皇祖父。”
说完,便转身离开。
推开门的瞬间,齐王世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将门关上,也将过往的一切都关在了门内。
顾莞宁,萧诩!
一个是青梅竹马情意深厚的表妹,一个是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的堂兄!
可他们却一起背叛了他!
顾莞宁美丽夺目,又是定北侯府唯一的嫡女。萧诩对她动心并不稀奇。
顾莞宁看重的又是什么?
是萧诩矜贵的太孙身份吧!嫁给萧诩,她就会是太孙妃,将来会是太子妃,还会是大秦的皇后……
齐王世子唇角勾起讥讽的冷笑,心里最后一丝柔软,也彻底烟消云散。
从这一刻开始,他再也不会眷念往日的情意,再也不会心软。
顾莞宁辜负了他,日后他一定会让她悔之莫及。
顾谨行看着一脸阴沉的齐王世子,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寒意。想张口招呼一声,齐王世子已经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顾谨行张张嘴,很快又闭上了。
他看了紧关着的门一眼,心里暗暗嘀咕起来。
二妹和太孙到底都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
太孙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半躺半靠在床榻上。
顾莞宁站在床榻边,眉目沉凝,神色淡然,看不出半点情绪。
两人相对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太孙才张口打破沉默:“阿宁,你是不是在怪我,刚才不该故意算计你,让萧睿看到了我们两个亲近的样子。”
顾莞宁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原来自信从容的太孙殿下,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候。”
太孙苦笑一声,轻叹道:“在你面前,我不过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男子罢了!哪里还有什么自信从容,忐忑不安也是难免的。”
顾莞宁:“……”
顾莞宁被肉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说话愈发没分寸了,哪里还有半点太孙的样子。”
口中嗔怪着,眉眼间到底柔和了许多。
男人脸皮厚一些,果然好处多多。
太孙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忽然皱着眉头轻轻嘶了一声。
顾莞宁一惊,立刻俯身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立刻去叫徐沧进来!”
前世,顾莞宁曾亲眼见过太孙治病时的痛苦难熬,因此没起半点疑心,反而是满心的忧虑焦急。
虽然太孙事先服下了解药,可到底只服了一部分,太孙此时确实中了毒。身子远比平日虚弱。
太孙忙张口阻止:“徐沧今日刚替我看过诊,扎针的地方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不必叫他进来了。我就是觉得嗓子有些干哑,喝些茶水就好了。”
又歉然地笑道:“我全身无力,怕是要劳烦你喂我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