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哭笑不得,忍不住瞪了态度诚恳的太孙一眼:“你这是娶了媳妇就忘了祖父啊!”
太孙也不觉得害臊,笑着说道:“当日回门的时候,孙儿没能陪着她回去,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所以想趁着这几日陪她回侯府住上几天,再进宫来陪皇祖父。”
又被恩爱炫了一脸的众人:“……”
元祐帝哭笑不得,挥挥手道:“罢了!朕再让你歇上三日。三天后再进宫来。”
才三天啊!
时间是比预期的少了一点。不过,做人也不能太过分了!有三天假期,总比没有的强。
太孙深谙见好就收之道,忙笑着谢了恩。
元祐帝这才看向顾莞宁,笑着问道:“顾氏,你照顾阿诩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只管张口。”
这一回,轮到太子妃心里泛酸了。
帝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做元祐帝儿媳十几年,每次见到元祐帝,她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唯恐哪句话说错了,就会惹来元祐帝不喜。
瞧瞧顾莞宁,没费什么力气,就得了元祐帝的另眼相看。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顾莞宁颇有宠辱不惊的风度,微笑着应道:“照顾殿下,是孙媳分内之事,岂敢求皇祖父的赏赐。”
没等元祐帝说话,话风又是一转:“只是,皇祖父金口玉言,既是说了要赏,孙媳更不敢拂逆了皇祖父的一片心意。”
众人:“……”
所以,就是又要颜面又要赏赐,既得了面子又得了实惠是吧!
太孙笑吟吟地看着顾莞宁,脸上写满了“我的妻子怎么这般可爱”。
……元祐帝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被闪瞎了眼。
元祐帝咳嗽一声,打破沉默:“顾氏,你要什么赏赐?现在就不妨说出来。”
太子妃唯恐顾莞宁不知分寸狮子大张口,连连冲顾莞宁使眼色。
顾莞宁视若未见,神色坦然地说道:“孙媳确实有一件事想求皇祖父。”
太子妃一听这话,心里更急了。这个顾莞宁,也太实诚了吧!怎么能这么直接地张口要赏赐……
“孙媳天生是个倔强脾气,最见不得内宅妻妾不明嫡庶不分。”顾莞宁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在众人耳边响起:“也因此,进门第二天敬茶的时候,就冒然张口撵走了于侧妃,惹得父王不快……”
太子的脸都快绿了。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种事,遮着藏着还来不及,怎么能让元祐帝王皇后知晓?
只可惜,顾莞宁口齿利索的很,三言两语就将当日的事情说明白了:“……于侧妃立了半个月的规矩,约莫是心中憋屈,如今卧病在床。益阳郡主迁怒于孙媳,对孙媳也颇多怨言。当着母妃的面,便嘲讽奚落孙媳。”
“孙媳身为长嫂,本不该和益阳计较。只是,孙媳确实是嫁进门为太孙殿下冲喜。若是如益阳所说的那样,殿下病好了,孙媳就被冷落晾在一旁,孙媳委实心有不甘。孙媳更担心会有人故意借机生事,胡乱传言,损了太孙殿下的颜面。”
“孙媳也明白家业和睦的道理。只是,孙媳心中实在不是滋味。这才出言顶撞了父王几句。”
说完,冲太子敛衽行了一礼:“今日当着皇祖父的面,儿媳想求父王饶过儿媳之前的出言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