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来,元佑帝一直未召齐王魏王韩王进宫。
窦淑妃被毒哑的嗓子,渐渐有了起色,如今勉强也能说话了。只是,声音像被砂砾碾过一般。
窦淑妃跑到福宁殿来哭了一回,意欲让元佑帝严惩齐王魏王。
“……臣妾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不过,总出不了齐王魏王两人中的一个。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没半点美态。声音也格外沙哑难听。
元佑帝听着就觉得心中烦闷,不快地说道:“你让朕如何做主?他们兄弟几个,那一日在福宁殿里大打出手,到最后也没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要朕将齐王魏王都杀了为你偿命不成!”
一句话,便将哭哭啼啼的窦淑妃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元佑帝果然偏心至极。
明知此事有猫腻,却未下令严查。大有就此息事宁人的意思。
窦淑妃还想说什么,元佑帝又道:“你受了委屈,朕心里明白。不过,朕如今只有齐王魏王韩王这三个儿子,小惩无妨,严惩就不必了。你好好在景阳宫养着,宫务你不用操心,朕让云婕妤暂代你掌管。待你嗓子好了说话如常,再交还给你。”
窦淑妃差点没气晕过去。
合着来哭诉一回,非但没见效,反倒还要将手中的宫务交出去。
“皇上,臣妾……”
元佑帝扫了一眼过来,目中满是冷意:“退下吧!”
窦淑妃满腹委屈,却又无可奈何。回景阳宫后,又气得砸了半日的东西。
窦淑妃那点心思,元佑帝看得很明白。
严惩齐王魏王,剩下的,不就只有一个韩王了吗?窦淑妃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响,可惜元佑帝并无抬举韩王之意,自不会理睬。
……
齐王也颇沉得住气,一直等到脸上的伤都养好了,才进宫求见。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总不能气上一辈子不见。
元佑帝皱着眉头道:“让他们进来。”
过了片刻,齐王夫妇进了福宁殿。随齐王夫妇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
这个少年,和齐王世子的容貌有几分相似,也是英姿勃勃的少年郎。少了齐王世子的高傲锐气和难以亲近,眼中带笑,让人望之生出好感。
东平郡王萧袆,齐王夫妇嫡出的次子,萧睿一母同胞的弟弟。
顾莞宁和太孙迅速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齐王一直在府中未出来见人,私底下的小动作却未停过。齐王府和赵家议亲一事,也瞒不过有心人。今日齐王夫妇领着东平郡王进宫,显然是为了此事前来。
齐王夫妇先领着东平郡王给元佑帝行礼。
元佑帝神色淡淡:“平身。”
然后,太孙夫妇以晚辈之礼相见。
齐王注视着温和有礼的侄儿,目中迅疾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露出笑容:“今日倒是巧了,没想到你们也在宫中。”
太孙一脸关切地问道:“三皇伯脸上的伤都好了吗?”
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