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人呼救。”暖暖有些着急。
“这种呼救,咱们急也没有用。”何在有些尴尬,却不知该怎么跟暖暖解释。
“是有孕妇在此产子。”沈度却没有这许多顾虑,何在忙点头。
原来是生孩子,暖暖整日听书看话本子,知道女人生孩子确实是要呼喊的,见他二人都这么说,才稍微松了口气。
三人走到荒村深处,但见一圈青竹篱笆围着一个小小的院落,内里不过高低三间草屋,虽收拾得干净,却比其他快要倒塌的破屋好不到哪儿去。
一名面容清秀的书生在屋外焦急打转,屋内妇人又是一声惨叫,他忙伸长脖子往屋内看。
身旁衣着光鲜的老妇人将他一把来回来,口中骂道:“你急什么,月娘又不是第一胎,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沾,看都不能看,会给你招晦气的!”
“娘!”书生一脸无奈,见老夫人满脸坚持,只能重新在屋外小杌子上坐下。
伴着孕妇凄惨的叫喊,一名丫鬟跑进跑出端热水、拿帕子,脸上满是泪痕。
屋内,一名稳婆不时喊着“夫人用力!”、“夫人歇歇吧”,又吩咐刚进来的丫鬟道:“雨薇,热水擦身子不能停,否则会落下病根的”,似乎十分有经验。
何在走到屋外犹豫了起来,沈度问:“怎么,你也怕晦气?”
“当然不是!你……你们进去吧,我在这儿也能看见。”
何在毕竟没娶妻,虽说别人看不见自己,但他一个大男人,近距离看一个陌生女子生孩子,太奇怪了。
沈度见状也不勉强,带着暖暖走进房内。
只见屋内程设极其简单,不过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一个简易梳妆台上突兀地放着一只精致的檀木妆奁和一面铜镜。
整间屋子虽因生产放了许多杂乱物品,却依然能看出原本的主人很爱干净,所有物品纤尘不染。
一名妇人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浑身如浸在水里一般,已然十分虚弱了。
“不行啊,你家夫人身子弱,已然没力气了,参片准备了吗,拿来给你家夫人提气。”那稳婆见状不妙,连忙嘱咐雨薇。
雨薇一听,急得眼泪啪啦啪啦地往下掉:“参片……参片被老太太拿来泡茶了,说夫人是第二胎,用不上……”
“这……哎!这可怎么好?”稳婆一听,不由暗道糟糕,都说女子生孩子是过鬼门关,那是一点也不假,跟第几胎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家老太太倒好,把媳妇救命的参片给吃了。
“雨薇……”那产妇因着刚才嘶喊过度,嗓子已然哑了。
“哎!夫人,我……我在这儿!”那名叫雨薇的丫鬟慌忙应声上前,握着那产妇的手。
“我只是腹中饥饿,没有力气了,你……去给我熬碗粥来。”产妇勉强露出一个笑来,虽面容憔悴,却依然有几分清丽。
“好的小……不,夫人。”雨薇情急之下叫了声小姐,又忙忙地改口,转头跑去厨房。
“夫人不必忧心,我摸过了,这一胎……胎位是正的,定会母子平安。”稳婆怕产妇担心,忙说了句假话宽慰,心中却已做了最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