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伤了我灵均的人偶,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傀儡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阴邪的表情。
斗笠人突然举起双手,十指上均戴着指环,指环上系着无数根细丝线,在夜空中银光闪闪。
手指一挥,银线便如利刃般削了过来。
华予一边左右躲闪,一边双手合十,催动字缚灵,晕染的墨迹在空中蔓延开来。
转眼化成了千万条黑龙,在夜空中旋转翻腾。
而那银丝如利刃般绵密地削了过来,和墨『色』的长龙交缠格斗在了一起。
无数只黑龙被银线半身劈开,又合拢在一起。
斗笠人双手一划,又抛出千百丝线。
华予心中默念符咒,双眼一抬。
银线中间突然黑光一闪,墨迹如水球般暴出,浸染了根根银线。
原本如长剑般挺拔的锋利挺拔的银线,被墨染湿了,尽皆软了下去,散落一地。
“字缚灵!你莫非.......也是......羽生朝的人!”
黄衣小人面如惊讶的表情,头戴斗笠的那人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是谁,既然是羽生朝人,为什么要呆在天弥皇族人的身边?”那偶人继续用戏腔说道。
“为何不可?”
“天弥灭我羽生国,此仇不共戴天。”尖细的声音中带了几丝恨意。
“故仇旧恨罢了,都过去了百年,为何还要耿耿于怀。”
华予接着问道:“今日戏楼里演场戏的本子,是阁下写的吧?”
“是我没错,如今的百姓,对前朝的事儿知道太少了,一点亡国之痛都没有,我得教育教育他们。只是没想到,观众里还混着一位天弥的王爷哈哈,真是讽刺哈哈。”
对面的那一人一偶,嘴角又浮现了那抹阴邪诡异的微笑。
“也罢,看在你是羽生朝人的份上,今日留你的『性』命。但我奉劝你,不要再继续帮他了,否则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那人偶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斗笠之人手指一伸,千根银线牵引着,他一飞身,带着肩头的木偶如『荡』秋千似地摆入了城郊一片黑暗的密林中,消失无踪影。
剩了华予,立在葛翁河畔的高树之下,心中万千思绪,纷繁错『乱』,只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回了客栈,苏子墨已经等候在了房中。
“先生这是去哪里呢,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遇上了上次卖你人偶的那个傀儡师,所以一路追了过去。”
“啊?他又出现了?”
“我方才去找那个戏子打听戏本儿从哪里来的,他回答说是一个戴斗笠的人给他的,说是帝都那边很红的本子,让他试着唱唱。此外那人能用傀儡演影子戏,今天还专门来旁听了会儿,应该就是你今天见到的那人!”苏子墨道。
“我倒是猜倒了,可是最后还是被他跑了。”
“此人跟你上次提到的前朝那位偃师,会有什么关系吗?”苏子墨问道。
“据古籍记载,羽生朝有偃师,名灵均,本为宫廷伶人,因触犯了专管御礼坊的监事,被私处以截舌之刑。此后他离了皇宫,化身傀儡师,因擅长制傀儡戏子,又得了皇族的赏识,被封为偃师,供职宫中。”
“之后他练得了移心之法,可作活的人形傀儡,傀儡皆受他『操』控。当初剜了他舌头的那监事,此后便是被一个傀儡被细丝线勒断脖子而死。不过此后这人的踪迹,我便不知晓了。”
“如此作风,实在是可怕。那么今日这人,说不定便是那偃师灵均的弟子?”苏子墨问。
“有可能。”华予应声道,心中却思索着,灵均是羽生朝之人,如今已过百年,竟然还活着,莫非成了妖?
“如今他的行踪已被我们发现,定会更加小心,若是有心作恶,以后怕是更难防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