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致了谢礼便离开了。
苏子墨却突然有点兴奋,“咱们要接着去崇吾山上探险吗?”
“子墨看来很有兴趣,那为何不呢?”
两人便欣欣然驾车又上了山,云耳骑着马随侍在旁边。
苏子墨侃侃道:“说起棋艺,除了谢初瑶之外,我倒是听说前朝也有一位大名鼎鼎的棋手。乃是整个中洲的第一国手,在棋场上笑傲江湖,打败天下无敌手,无人能敌,人称“棋圣”玄参,他自负天生奇才,桀骜不驯,但后来却苦于无可相匹敌的对手,颇有种高出不胜寒的孤独感。”
“在他的花甲之年,南边的苍梧之郡出了一位神童,不满十五岁即打败了好几位棋界泰斗,棋艺高超,神乎其技,一时间声名大振。后来他一边精进棋艺,一边挑战更多的国手,战无不胜,令人惊叹,颇有玄参当年的风采。坊间传闻遍起,说不久他便可能会战败棋圣玄参。”
“然而天妒英才,这位的神童还未来得及与玄参一战,便中途早夭。玄参闻得这消息,却伤感良久,不久也溘然长逝。”
“明灯照空局,悠然未有期。”华予『吟』道。“没有办法棋逢对手,也是一种悲剧啊。”
“如今的谢家小姐要是活在和棋圣玄参同一个世代,倒不知道谁更胜一筹。这位玄参,听说正是汝南人,先生,你说谢二小姐的失踪,会不会跟这有点关系。”
“的确可能,白发鹤颜的老者,的确不得不让人联想道玄参。只不过大部分活着的人都未曾见过玄参,并无法知道那老者与他有关。”
“子墨,你让云耳去帮忙找这附近农家问问,知不知道曾经有位棋圣的墓地在山上。”华予道。
“行嘞。”苏子墨吩咐了云耳,他便匹马轻装径直去了。不久之后方返回,回道:“问了住在周围的一个老人家,说前代棋圣的墓在崇吾山南的一个名为兰言谷的山谷间。我们要过去找找吗?”
“过去看看吧。”华予说。
“先生,为何要去找玄参的墓碑?”
“若那白发老者真是玄参留在世间的魂,附近应当有他生前留存之物来寄身。在墓地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车驾在山林间越行越深,没有了街市喧闹,只有鸟鸣筱筱,水声潺潺,马蹄笃笃。
对面的华予随意地倚靠着车壁,拿了本名为《苍梧行志》的小书正在翻阅,阳光穿过林木的缝隙从车窗的薄纱间洒下,在他月白『色』的长衫上笼上斑驳的淡淡光芒,映出细长的身形,格外赏心悦目,苏子墨看着突然忘了神。
云耳在窗外道:“似乎到这个山谷了。”
两人从车辇上下来,已身处一个幽深的山谷间,向上望去,陡峭的山壁上刻着“兰言谷”三个字,久被风霜消磨,刻迹已然不甚分明。
环谷周围绿树葱茏,古木婆娑,倚着谷壁生长着连片的莹白『色』兰花,仿若冬雪飘落,细长的叶如长剑一般雅致地垂下,清雅非常。
谷间弥漫着一股浅淡而令人沉醉的清香,一片繁荫之间掩映着一方青冢,冢前一块厚重的石碑,上却什么字都没有刻。碑前倒是有不少香火的痕迹。
“看来这无字碑下埋葬的就是前朝棋圣吧,看来到此处朝圣的人还真不少。”苏子墨说着。
“如此清幽的山谷,还有君子兰相伴,倒是长眠的好地方,比大兴土木搭建的宗祠好多了。”华予说着,抚了抚衣袖,走向了坟丘前,双臂抱环,恭敬地向石碑作了揖礼。
道:“玄参大师,在下云浮华予,特来山中寻人,若有叨扰,还望您的在天之灵能够宽恕。”话语声淡淡,回『荡』在山谷间,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白兰微曳,仿佛在窃窃低语。
正说话间,云耳突然喝道:“谁在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