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

曹正仿佛在组织着语言，片刻后忽然笑了：“啊……其实现在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都过去了那么久。那我长话短说好了。”

“三十年前，大黑天进驻永安市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啥都不懂。”

“一些诡异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今天这个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明天网上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仪式，这些事情都积累到了应对司档案库里。”

“人心惶惶啊。”他点了根烟，吐出一片烟雾，喃喃道：“但特别应对司并没有出手，只是维持着社会稳定。那时候我就觉得，等哪天我当上了大官，我肯定要把这些邪教来个一锅端。”

他顿了顿，满是凶相的脸笑了起来，可惜笑容一点都不友善。

弹了弹烟灰，他继续说道：“哦，对了，我家里一直挺有钱的。还有，我是曹玄机的亲生儿子，觉醒者体能要比普通人好得多，她是九十来岁才生下的我。”

“所以我姓曹，林涵姓林。”

楚河放松了下来。

他拿起矿泉水喝了几口，没想到曹正是真的像讲故事一样述说往事，他本来还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准备记重点呢。

本以为是狂风骤雨，结果是清风徐来。

曹正接着说道：“十五年前，永安市最高档的小区——金府桂园开建，我妈的公司承建，我和她都搬到了附近。”

“你别说，虽然觉醒者，邪祟这些东西非常隐秘。但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预购金府桂园的都是省内有名的企业家，居然十个有八个认识我妈。”

“可正因为这份认识，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他手里的烟被夹弯曲了，磨牙道：“十四年前冬天，我妈出门的时候，在拐角看到一个男婴。”

楚河问道：“林涵？”

曹正阴沉着脸点了点头：“那时候治安还没现在好，金府桂园又是工地，外面时常会来一些假冒的道姑，和尚什么的。都知道买这个小区的人有钱，工程队有钱……长期有人来碰瓷，有男婴丢弃也不奇怪。”

“我妈心善，把男婴抱了回来，取名林涵，算是我弟弟。可是我不想认，莫名其妙家里多了个人，你知道那种感受。很不舒服。”

“所以我妈从来没有告诉他，我是他名义上的哥哥。”

他靠在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开口：“抱回来的时候有人看到，我妈也没避讳，收养个孩子而已，以家里的条件九牛一毛。啊……对了，顺带一提，我们家在小区里关系非常好。”

“你想想，那些NEW MONEY谁不怕死？在知道邪祟存在的情况下，当然把我妈佛祖一样供了起来。”

“三年前，中元节的时候，张曼莎找了上来。”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毒，恨恨道：“她是来找一个人的，一个十几年前被遗弃的男婴！”

到戏肉了……楚河更加认真地听了下去。

曹正的声音非常不平静：“按说都过了这么多年，是条狗都养出了感情，我妈早就把林涵当做亲生儿子！张曼莎也根本认不出来，她只知道十几年前有一个男婴被遗弃在这里！”

“没人会知道这件事！我妈这么认为，老子也这么认为！只要不说，大家都相安无事。”

“结果……”他闭上了眼睛，牙齿都咬的发响。

他没有说下去，楚河沉默了两秒，低声道：“当年看到的人，有人说了？”

曹正胸口起伏得厉害，许久才笑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