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杜林回答林凡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十分慎重，慎重到他甚至不愿意用一些含糊的词汇，而是直接用不知道三个字来回答。

因为杜林从林凡修行的功法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子与落雁峰历代先辈的性格都不一样。林凡或许对掌门之位没什么想法，但当权力斗争的风暴在剑宫中刮起的时候，林凡的第一选择一定不是躲闪，而是向着风暴最猛烈的地方，用自己的手中剑斩开狂风！

在知道自己的评价会影响到林凡接下来的选择，杜林怎么敢不慎重！

林凡听到杜林的回答，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杜林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答复实在是没有帮助，便说道：“林凡，我虽说是慕归人的长辈，可真算年龄也不比他大多少，所以他学艺的时候，我也正在落雁峰上听从你师祖的教诲。不过关于慕归人，有一件事情倒是可以和你讲讲，你还记得你上落雁峰后，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么？”

杜林所说的第一堂课，便是他在林凡拜师后，通过演示更高深的剑术境界来消磨林凡的自满之心这件事，而林凡也一下明白了杜林提起这堂课的用意。

“师父，你当时在水镜中为弟子演示的那一场战斗，其中便有一人是慕师兄？”

彼时，杜林曾经展开水镜，为林凡重现了一名剑宫真传与荒兽门真传的战斗。

林凡如今眼界日长，也明白那名剑宫弟子的修为至少达到了灵力境的实境，比自己现在还要高出整整一个小境界。且那名弟子所用剑法极为精妙，不在林凡掌握的时节剑法之下。

若说那名弟子是慕归人，那么这一切也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唯有慕归人，在林凡入门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精深的修为。也只有他，能够学到识经楼中只属于掌门一脉的功法。

杜林点点头说道：“不错，那名真传的确是慕归人。但我今天要和你说的事情，却是这一战的起因。”

“荒兽门是西晋的一个门派，当时和剑宫也算交好，双方互有不少往来。当时慕归人也被派往西晋，和那名荒兽门真传共同去寻找一个可能存在上古遗迹。行动初时还算顺利，可后来两人却起了分歧，最后矛盾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刀兵相见的程度。”

林凡听到水幕中打生打死的两人最开始竟是同伴，也略吃一惊，问道：“师父，慕师兄他们究竟是为何起的争端？”

“似乎起因是那荒兽门的真传不甚毁去了凡人的屋舍，又没有做出补偿和道歉，两人才起了矛盾。这起因听着不大，却因此导致了那名荒兽门真传死在了慕归人的剑下。经过此事之后，荒兽门与剑宫之间自然交恶，而慕归人也因此被罚去面壁三年，直到你入门后一年才重获自由。”

听完杜林所说的故事，林凡结合自己与慕归人不多的接触，迅速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形象。

在慕归人那副冷冰冰的外表下，实则有这一个充满正义感和坚守原则的灵魂。他能够为了凡人的损失，不惜向另外一名异人出剑，可见他的内心并不如他的外表那般无情。

“师父，如此说来，慕师兄性格正直，外冷内热，应当是作为剑宫掌门的好人选啊。”

林凡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向杜林，希望自己的意见能够得到对方的支持，却听杜林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摧毁凡人的屋舍需要赔偿不错，可这过错至于到需要对方用生命来弥补么？更不用提当时剑宫正在和荒兽门合作，慕归人当时做出这样的选择，可见他并未真的将剑宫的利益和门规放在心上。咦，林凡，这点倒是和你差不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