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最终还是没把慕归人的移动方向告知皇甫阳，而是直接谈起了皇甫阳的野心。

“师弟，我以为我想废除掌门与诸峰首座的特权，让剑宫所有弟子都能学到一样的功法已经十分出格，却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要疯狂。”

听到徐仁的打算，皇甫阳眼中瞬间一亮，以为找到了志同道合之辈，连忙说道：“师兄，你既然有此想法，为何我们不联手呢？”

“师弟，就算功法可以共享，甚至连资源都可以平分，可是首座还是首座，掌门依旧是掌门。一个门派，没有了尊卑之分，又谈何规矩，谈何长久！”

徐仁的回答瞬间让皇甫阳认清，他们或许有一些共同追求的利益，可终究还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

慕归人在奕剑宫中的说辞与作为，就像阳光雨露，彻底催发了徐仁与皇甫阳野心之下那颗种子。

当种子长大之后，过去的局面与势力都成了往事，但唯独有一点可以肯定——徐仁与皇甫阳的争斗还会继续下去。

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理想之后，他们或许会被迫放弃一些盟友，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但毫无疑问，这一回在剑宫中生长出来的两股力量，会比之前的更强大，也更顽固！

“师兄，看来我们注定不会是同道了。”

“师弟，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以为我们会联手呢。”

说完此句，两人齐声大笑起来。今天在指天峰的峰顶，是他们最接近对方的一刻，也是和对方最远的一刻。

今日之前，他们的争斗是为了权力，可今日之后，他们的争斗就只关乎信念。

信念的战争，永远才是最可怕的那一场。

皇甫阳笑完之后，又说道：“师兄，明日事明日计，今日便不为敌了吧。”

“甚合我意，今天在这里，我们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两人便一同望向了远处，望向了刚刚再一次发动的护山剑阵。

护山剑阵爆发声势浩大，而且距离上一次爆发间隔不久，便可推测慕归人的行踪已经被人察觉。若徐仁他们料想不差，现在应该有大批的剑宫门人正在朝那个方向赶去。

只是这一回，剑阵发动的位置，居然又远了一些。

而随着护山剑阵的爆发，竟然又有一个青袍男子踏上了指天峰的峰顶，发现徐仁与皇甫阳在此后，便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林师弟，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离开奕剑宫后就消失不见的林凡，他看到徐仁与皇甫阳在此，初时还有些惊讶，可看到两人气度大有不同后，才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听到徐仁质疑自己的来意，林凡便笑道：“师兄们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徐仁虽预计到今天还会有人来此，却没想到竟然会是林凡。他不愿承认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师弟，便故意刁难他道：“我们来着峰顶，是为了监视大师兄的动态，你尚有云仙宫需要守护，在此地作甚？”

林凡指了指头顶的阵眼，说道：“徐师兄，明人不说暗话，若不是为了看到大师兄攻阵，你们又岂会来此？”

林凡之言，正好说破了徐仁与皇甫阳先前打过的哑谜。

在这秦溪山中，若想见到慕归人冲击阵眼，又哪有另一个地方会比三人现在所站的位置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