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快些。”梁尔尔说。
“恩!”
马车快了一些,梁尔尔开始头昏眼花,一阵干呕涌上胸口,堵在胸口,呼吸都让人觉得难受极了。
“小姐,你没事吧?”小七不放心。
“继续……赶路……”
“是。”
“吧嗒!吧嗒!”
寺庙近在眼前之际,雨点子落下来,像是一粒粒的大黄豆!只是瞬间,小七被淋了一个透心凉。邹蓝一身藏青衣服也竖淋淋贴在身上,梁尔尔坐在马车了,还好一些。
三人赶到寺庙的时候,两个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敲了好半天的寺门,也没人来开。
小七皱眉,直接拿脚踹!
“咚!咚!咚!”几声之后,里面终于有了动静,有人喊着罪过罪过,总算把打开了。
“唉?”小七微微见到开门的人,微微一怔,开门的不是和尚,而是一个老尼姑……小七仰头看了看上面,写的是修灵寺啊,怎么成尼姑庵了?
“阿弥陀佛。”那姑子一身素袍,年纪约莫五六十,长相普通,她双手合十,说道,“贫尼有些耳背,不曾听见……”
“无事。”梁尔尔微微提高了音量,说,“师太,我三人能借宿一晚吗?”
“当然可以,请进,请进……”
三人跟着老尼姑进来寺庙。
老尼姑一边走,一边与三人解释。
“这里是本来是惠远方丈寺庙,但是,前些日子,惠远方丈被请去了做家庙主持,这所寺庙空闲了下来,我与他是老相识了,他就把寺庙让与我与我弟子……我们来的仓促,还未收拾好呢。”
梁尔尔点头,与师太进入屋中。
“这就是我那女弟子……”那师太一指。
只见殿中央,有个一个小尼姑。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梁尔尔眨了眨眼,昏昏涨涨的脑子不由地清醒了几分,这个小尼姑长得真漂亮,容颜娇俏,肤白胜雪。
那小尼姑看了看梁尔尔,又看了看邹蓝与小七……看向邹蓝的时候,明显顿了顿,低下头去。
“我这个弟子,听不见,也不会说话。”老尼姑解释道。
梁尔尔轻轻颔首。
“施主,我们的客房只有那一间了。”老尼姑指了指不远的一间房,双手合十,说道,“其他客房,房顶都是坏的,还没来的及修。”
梁尔尔眨了眨眼:“那……”
“女施主,劳烦你跟我的弟子住一间。”那师太看向邹蓝与小七,说道,“让两位男施主住一间。”
梁尔尔轻轻颔首,她倒是没有意见,正要往那小尼姑那边走。
邹蓝忽然拦住她:“你与我一同住。”
梁尔尔闻言吓了一跳。
邹蓝走向梁尔尔,邹护卫第一次露出这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梁尔尔眨眼再眨眼,心道,你不是躲我远远的吗?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两个……”那老尼姑上下打量两人,说,“莫不是夫妻?”
“我们……”
“是。”邹护卫说。
梁尔尔更是诧异。
“邹蓝,你……”
“走吧。”邹护卫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了梁尔尔。
梁尔尔傻愣愣,瞪大了眼睛。
…………
…………
邹蓝将梁尔尔放在床上,梁尔尔瞪大一双眼看着他。
邹蓝什么都不说。
梁尔尔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问:“这个寺庙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邹蓝一顿,看着她。
梁尔尔小声说道:“我不是笨蛋,你这么反常,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儿。是那对师徒姑子吗?”
“我不知道。”邹蓝说,“但是,这个寺庙里,有一股子血腥味。”
梁尔尔咽了咽口水。
所以,如果那对尼姑有古怪……自己跟那小尼姑一起睡,一定会很危险。
“我知道了……”梁尔尔缩了缩,“但是,你要怎么办?”
“什么?”
“这里只有一张床,但是……”梁尔尔又指了指邹蓝身后的小七,说,“我们有三个人。”
小七连忙说:“小姐,我可以打地铺!”
“下着雨呢,地上潮,你年纪又小……”梁尔尔不同意,拍着床铺,“小七,你上来跟我一起睡!”
小七不停摇摇头:“我在下面就好。”
“没关系,你还小。”
“不了!不了!”小七说着,已经打好了地铺,躺了上去。
“咚咚咚!”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邹蓝神色一凌,打开门。
门口站着小尼姑,她满面笑意,将手里的棉被递到邹蓝的面前。
邹蓝一怔。
不远处的老尼姑,隔着院子,冲邹蓝喊道:“她担心你们半夜冷!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床旧被子,给你们盖。”
邹蓝顿了顿,将被子接过:“多谢。”
小尼姑抓着后脑勺,笑了笑,脚步轻快,转身离开了。
“时间不早了,各位施主,早些休息吧。”
…………
…………
半夜时分,雨水更急了,“哗哗哗”跟瓢泼的似得。
屋中,邹蓝和衣而卧,静静地望着漆黑的窗外。不知不觉,目光却扫到了床边,微微顿住。
梁尔尔身上有伤,一日舟车劳顿,她嘴上不说,其实是累极了,现在已经熟睡了过去。
因为受伤,梁尔尔的呼吸有些虚浮,在哗哗的雨声中若有似无……宛若丝缕的游丝……风一重,它就随时都能被吹散……
邹蓝思及此,夜幕中,皱紧了眉头。
邹护卫一夜无眠,梁尔尔倒是睡得不错,外面,雨水却上下了瘾,今早,还断断续续不停。天空依旧沉沉,像是老天爷还没哭够。
“施主,吃早饭了。”老尼姑敲开门,上来招呼三人。
梁尔尔坐在床边,闻言,下意识看了看邹蓝。
邹蓝摇了摇头:“我们有干粮。”
“这样啊……”老尼姑笑了笑,说:“我也做了你们三人的早饭,这样吧,你们想吃那个就吃那个。”
她说着,将早饭端进了屋子。
放下早饭,老尼姑转身出去了。
梁尔尔看了看邹蓝,若有所思,说:“那个师太确实有些问题……”
邹蓝回头看她。
梁尔尔说:“她昨天说自己耳朵听不见,但是,刚才不是听得很清楚吗?”
邹蓝轻轻颔首。
梁尔尔微微耸肩:“好吧,我们就吃自己的干粮吧。”
她拿出自家的干粮,刚要张口咬,脸色却忽然一变,手指僵直,干粮从手中滚到地上!
“噗……”她一口血喷出来。
“梁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