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梁尔尔揉着太阳穴,打开门来。
邹护卫站在门外,顶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快进来。”梁尔尔将他拉近屋中,说,“外面多冷啊。”
两人进了屋,梁尔尔攥了一把邹护卫的手。
“凉。”她皱了皱眉,说着,倒了杯温茶赛到邹蓝的手中。
邹蓝坐下来,梁尔尔笑了笑,托腮看着他。
邹护卫道:“怎么了?”
“没什么。”梁尔尔说,“把我之前没看到你的时间,补回来。”
邹蓝扎了眨眼,有些羞赧又忍俊不禁,轻轻笑了笑。
“砰!砰!砰!”
梁尔尔望着眼前的邹护卫,心跳骤然加快,越来越快,那颗悸动的心,像是要飞出胸口。
梁尔尔不由一慌,本能地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邹蓝问。
梁尔尔摇摇头,摆着手连说道:“没事,没事……”
她怎么好意思承认,我看你看得小鹿乱撞?!
邹蓝抬手……
梁尔尔一惊。
只见邹护卫的手臂抚过她的额角,一歪头,问:“你很热?”
梁尔尔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额角都是冷汗。
“昨天没睡好。”梁尔尔说。
邹蓝站起身:“我去找青大夫。”
“不用了。”梁尔尔拉住他。
“只是没睡好,这种事情,就不要麻烦人家了。”梁尔尔看着邹蓝,“你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邹蓝微微一怔。
梁尔尔道:“说吧,什么事啊?”
邹蓝望着她,沉默了半晌,开口说:“我不打算去南楚了。”
“啊?不,不去了南楚了?”梁尔尔瞪大眼,诧异,“为什么不去了?”
“我们先将你的事情处理好。”邹蓝说。
“我有什么事情?”梁尔尔眨眼。
邹护卫目光微沉,盖住了眼中的心疼与担忧。
“毒。”他说。
“……”
梁尔尔顿住,像是被人点了穴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邹蓝问。
梁尔尔抓了抓后脑勺:“我,我觉得那没什么……”
“那是蔓心!”邹蓝沉声。
梁尔尔听出,邹护卫动气了。
“呃……”梁小姐的舔了舔嘴唇,她眼珠子一转,故意说道,“你也知道蔓心?你是在怎么知道的?你们这行要涉猎这么广泛的吗?”
邹蓝说:“不许岔开话题。”
梁尔尔吐了吐舌头,说,“其实,我打算带上青大夫,跟我们一起去南楚。”
“那个去将军府刺杀你的人呢?”邹蓝又问。
梁尔尔一怔,无奈道:“好吧……这个我还没有头绪。”说着,又抓了抓后脑勺。
邹蓝皱眉。
梁尔尔看着眼前的邹护卫,不知怎么的,心里慌起来。
越慌乱,心里越乱,越乱心跳越快……
“邹蓝,我们走吧……”梁尔尔忽然有些急切,抓着邹护卫的袖子,“等归雁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南楚吧?”
邹护卫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沈姑娘伤好之前,是你的毒,拔除干净之前。”
“没事的。”梁尔尔坚持,“带上青大夫,没事的!”
邹蓝摇摇头,望着她。
“邹蓝……”梁尔尔也直直望着他,咬着下唇,“我不想你留在洛京……”
梁尔尔顿了顿,表情不仅担忧起来,她说道:“童不兮现在在京城里,他就是个疯子,我不想你再被他盯上……”
邹蓝说:“那我下次见到他,直接杀了他。”
“……”
梁小姐张了张嘴。
邹蓝神情认真,目光稳静。
梁尔尔又道:“可是,你不是说,要是去了南楚,就能想起什么来吗?”
“那些记忆不重要。”邹护卫说。
“……”
梁尔尔无声叹口气。
如果,真的不重要,依邹蓝的脾气,他不会主动要求去南楚的。
邹护卫明明是知道了梁尔尔的事情之后,暂时放弃了这些“不重要”的记忆。
“邹蓝……”梁尔尔道,“我……”
邹蓝打断她说:“你想为我好。”他顿了顿,说:“我也想为你好。”
梁尔尔一怔。
不会说情话的人,不经意说出口的情话,最是让人难以自持。
梁尔尔望着近在咫尺的邹蓝,心跳更快……真的像是要跳出胸口来。
“不对。”邹蓝忽的站起身来,神色凝重。
“怎,怎么了?”梁尔尔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你是不是心悸?出冷汗?!”邹蓝连忙问道,若是仔细去听的话,邹护卫的声音发着颤。
梁尔尔点了点头。
邹蓝将人一把抱了起来。
“怎,怎么了?”
梁尔尔不明所以。
邹蓝横抱着她,一把冲向青大夫的屋子。
“蔓心,要发作了!”邹蓝说。
梁尔尔一惊!
青大夫一惊!
“快!”他道,“将人放到床上!”
邹蓝连忙将人放到床上!
梁尔尔一头雾水。
青大夫面容严肃,郑重,给伸手给梁尔尔把脉。
邹蓝绷紧了身体,站在一旁。
梁尔尔眨眼再眨眼……
这就要发作了?可是,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啊。
“……”
青大夫给梁尔尔把着脉,凝重的脸色微微露出一丝疑惑来。
“这……”青大夫脸上的凝重已经完全消失了,他问,“你心悸,出虚汗?”
梁尔尔点头。
青大夫说:“可是,你的脉象不像是蔓心要发作。”
梁尔尔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出虚汗,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至于心悸……”说着,看向了邹护卫,脸颊绯红。
邹护卫有些不解。
青大夫倒是明白了,一扶额。
“……”
“怎么了吗?”邹蓝问。
“没怎么。”青大夫指着屋门,说,“抱着你的女人,怎么来的,怎么出去。”
邹蓝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脸颊也微红。
他看向梁尔尔,心跳骤然快了几分……
哦,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