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川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萧见楚看着他。
高景川道:“给梁老爷下毒的人还有劫走青大夫的,是同一个人。给梁老爷下毒,就是为了让青大夫露面,绑走他。”
萧见楚问:“是谁?”
“梁思思。”高景川道,“皇上,请派影卫,立马监视梁思思的一举一动!”
“这么说,你是知道梁思思要做什么了?”萧见楚问。
“皇上心里此时不也清楚了吗?”高景川说,“经历高侯爷的事情,皇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当时帮皇上制胜的关键人,是谁。”
萧见楚脸色严肃,他摆了摆手,直接将初三喊了进来。
事情交代给初三之后,萧见楚看向高景川:“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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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最坏的打算,在高景川离开皇宫之后,不一会儿,就传到了萧见楚的耳朵了
“皇上,不好了……”萧见楚身边伺候的太监,神色有些慌张。
萧见楚皱眉:“好好说。”
“是……”那太监平缓了一下情绪,说道,“前几日,负责出宫采购地小福子就高烧,后来,跟小福子住在一起的人,也开始高烧不止……那症状,有些像,像焚城……”
“跟上次一样。”萧见楚绷着脸,说,“先把人安置在绒幽宫。”
“是。”
等小太监退下去,萧见楚倏然站起身,喊:“初四!”
“皇上。”初九应声,走了出来,回道,“初四明日当值。”
“把他找来!”
“是!”
初四,急匆匆来到御书房,不知道皇上忽然传他,为了什么。
萧见楚直接问:“上次,青大夫留下的焚城解药方子,在你那是吧?”
“是。”初四神色严肃起来。
萧见楚将之前那太监禀告的事情,告诉了初四。
“你去看看那个小福子。”萧见楚道,“看看他中的,是不是上次的焚城,还有注意保护好自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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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高景川从皇宫出来,他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梁尔尔与肖叔伦。
梁尔尔听罢,一把抓住肖叔伦的手腕,连忙道:“快!快去梁府!”
“怎么了?”肖叔伦不解
“如果是事情真的是高少卿说的这样,那,现在梁思思应该已经……”
她话没说说完,高景川跟肖叔伦已经会意,两人快速骑马,往梁府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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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管家看着去而去复返的两人,不解道:“三公子,四殿下,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梁思思呢!?”肖叔伦跳下马,张口就问。
“二小姐?”方管家道,“在她屋里呢吧。”
肖叔伦不由分说,直接往那个梁思思的住处走去。走到梁思思的院子中,肖三公子的脚步慢了下来。
高景川听动静,说:“没人。”
肖叔伦一把推开梁思思的房间,屋中果真空无一人。
“三少爷?”伺候梁思思的丫鬟见状,一头雾水,从旁边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吗?”
“梁思思呢?”
那丫鬟回道:“小姐?小姐昨天出去了,说是有事,这两天不回来了。”
“不好!”高景川脸色一沉。
肖叔伦的脸色也不好看。
“叔伦,发生什么事了吗?”此时,梁介甫闻言,也赶过来,见肖叔伦脸色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是跟思思有关吗?”
“关系大了!”肖叔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问,“姑父,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思思,应该更快就会回来吧……”梁介甫说。
“不是啊,老爷……”一旁的丫鬟说道,“小姐说她有事,要出去待几天呢。”
梁介甫皱眉:“她怎么没跟我说?”
高景川与肖叔伦对视一眼,看样子,梁介甫也什么都不知道。
“姑父,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肖叔伦说完,匆匆离开。
…………
…………
此时的梁思思躲在了京郊的一处宅院中,腾清光站在她身后。
两人都很悠闲,腾清光道:“你说,现在他们发现了吗?”
梁思思双手背后:“按照高景川的聪明,应该很快就发现了吧。”
她顿了顿,冷笑一声:“不过,就算他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
腾清光闻言,也跟着笑了,不怀好意。
“是啊,世上有些事,就是让人这么无能为力。”
“你新研制的药,没问题吗?”梁思思不仅又问。
腾清光回道:“我之前研制的焚城,萧见楚手里可能有解药,不过,我现在研制的这种……没有青大夫,我相信,无人能解。”
“那就好。”梁思思轻轻颔首,望着远处的天空,好像看到了洛城的以后。
腾清光挑眉:“梁二小姐,你好像很期待啊。”
“那是。”梁思思说,“我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那一天。”
她投靠杀母仇人方一隅,投靠三皇子,学习梁妃的举动,她曾经,本以为自己会成为萧奉肃的妃子,然后生下皇子,她会辅佐自己的孩子继承皇位……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三皇子萧景临死了,萧奉肃驾崩了。
一切都成了齑粉。
可是,她没有就此放弃,抓住一线希望,投奔到高侯爷这边来。结果,高侯爷不争气,败给了萧见楚。
梁思思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若不是有牵制蛊,梁思思知道,在高侯爷失败的时候,她也是要陪葬的。
那时候的她,恨得整晚整晚睡不早,为什么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却被逼的没了退路!
天不给她退路,她就自己开创道路。
重新洗牌就好了!
无非是再赌一把,就算最后,输了,有梁尔尔在,她也死不了。
“尸横遍野的洛京啊……”腾清光难安一声,最后撇了撇嘴,笑道,“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心疼。”
“心疼?”梁思思被腾清光的话拉回神志,问道,“损失几两银子让你心疼,还是一条命让你心疼?”
腾清光想也不想:“银子。”
“那就不要想那些。”梁思思说,“反正,人都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