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城郊的南边,是所谓的乱葬岗,这里有座低矮的土丘,因为之前在这里打过仗,所以这里被老人们冠以杀气重,煞气深,平时人们都不往这边来,再后来,这里也会无缘无故出现一些流浪汉的尸体,所以,就更没什么来这里了。
今天比较不同。
乱葬岗来了一个男人,长得尖嘴猴腮,驼着背,就这么大大咧咧来乱葬岗了。
刚走到乱葬岗,就开始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
就在他一心一喜找东西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找什么?”
大白天的,还是将流浪汉吓得够呛,回头一瞧,对方是一个黑衣服的人,斯斯文文,干干净净。
“你是谁!”流浪汉挺起胸脯,色厉内荏。
这个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萧见楚的影卫初八。
初八看着眼前的流浪汉,皱了皱眉。
因为青大夫被梁思思扔在在这里,他说自己装死,瞒过了梁思思,但是很有可能会被后知后觉的腾清光察觉。不管是腾清光还是梁思思,是很有可能回来找青大夫的。
于是萧见楚就让初八在这里守株待兔。结果,就被初八看到了这个形迹可疑的流浪汉。
“你是谁?”初八问。
“老子还没问你呢!”流浪汉见初八穿的不错,长得也比较干净瘦弱,便起了歪心思。
初八将背后的剑亮出来:“大白天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流浪汉一看初八的剑,倒不是之前那么张狂了。
“我来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着,继续低头找东西。
初八皱眉:“回答我的问题。”
流浪汉不理人。
初八的剑横在了流浪汉的脖颈前。
寒光森森的剑,吓的流浪汉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大侠饶命!”
“回答我的问题。”初八道。
“我跟一个小兄弟打了赌……”那流浪汉道,“我们比赛谁的胆子大,他说,我能带回去乱葬岗的一样东西,就给我十两银子。”
初八闻言,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流浪汉。
“真的,我不骗你。”流浪汉道,“我就是来带回去一点东西的。”
那战战兢兢又贪财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初八也知道此人没有武功,便将剑收了起来。
“滚!”
“是!是!”
流浪汉得了特赦令一样,连忙就走。
眼看就要跑出乱葬岗,初八忽然想到什么似得:“慢着!”
流浪汉不情不愿地停住:“还,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跟谁打的赌?”初八问。
“一个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初八像是想到了什么,“具体跟我说清楚!”
“就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啊……”那流浪汉抓着脑袋说道,“就是今天天还没亮,就把我吵醒了,哦,我就住在土地庙里,然后说要跟我打赌……”
“无缘无故,为什么跟你打赌!?”
“我怎么知道啊。”那流浪汉道,“那人就扔给我一两银子,说是我要是胆大,赢了,就给我十两银子……”
初八听罢,猛地明白过来,暗道一声不好。
他举目望去,这次发现,一个身影已经远去了!
刚才,他跟流浪汉的对话,都被一个人偷听去了!
什么跟流浪汉打赌胆子大小,分明是投石问路,用这个流浪汉来试探来了!
初八冲着那个人影追了过去。但是还是迟了,等到他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彻底不见了。
…………
…………
那个人影是谁?正是周历。
周历将自己在乱葬岗看到的事情,一一所给了梁思思。
梁思思听罢,神色肃穆。
一旁的腾清光也脸色难看:“这么说,青大夫是得救了。”
“看样子是的。”周历道。
“你说……是萧见楚的影卫守在乱葬岗?”梁思思道。
“不错。”
“没看错?”
“没有。”周历回道。
梁思思的脸色更加难看,最后的一丝侥幸也不复存在了。
“如果是影卫守在乱葬岗,那就是说,青大夫现在被萧见楚救了。”梁思思说着看腾清光,“腾先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腾清光沉着脸,不说话。
梁思思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凝重了许久,腾清光开口:“就算他现在还活着,一时半会也研制不出焚城的解药,不要忘了,他差点被我做成药人,现在,他也是身中奇毒。”
梁思思没有听腾清光后面的话,她只在乎前半部分:“那也就是说,他迟早能研制出解药。”
腾清光不出声了,脸色难看。
梁思思吐了口浊气,冷冷道:“那么我要抓紧时间了。”
“什么?”腾清光不解。
“趁着现在青大夫还没有研制出解药,在城里下毒吧。”梁思思说,“整个洛京的水源。”
腾清光看着她。
梁思思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背水一战了。”
腾清光皱眉:“你的胜算呢?”
梁思思没回答。
“有三成吗?”腾清光问。
梁思思道:“不管几成把握,先生现在跟我一条船上的人……你还能条船不成?”
“为何不能?”腾清光道,“之前,你有五成把握,我愿意陪着你冒险,现在,你连三成把握……不,估计你连一成把握都没有,我再跟你合作,就是自投罗网,找死!”
腾清光一挥手:“梁小姐,你自己玩吧。”
说完,就要离开。
“藤先生。”梁思思说,“你觉得,自己还能离开吗?”
“我要是想走,你莫非拦得住我?”
“那可说不准呢。”梁思思说,“你尽管走……现在就走。只是你用化名在宝通钱庄存的银子,就一份也拿不到了!”
“你!”腾清光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