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旁,宝儿站在凳子上,一手摸着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子,一边手里拿着从覆璃那里借过来的流云鞭,笑嘻嘻地盯着江林吃饭。
江林呢,面对着一桌子的好菜佳肴,吃得正欢,时不时抬起头来看到宝儿的样子,又迅速地低下头,继续欢吃。
期间但凡有人要靠近饭桌,或者要和江林说什么都被宝儿一鞭子吓回去了。
吓别人的时候凶神恶煞,等江林看他的时候又笑嘻嘻的,特别瘆人。
自覆璃假扮的江寒回来后,宝儿和江林悠哉悠哉吃饭的时间就多了起来,可是最近宝儿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江林吃饭的习惯真的是太差了,差到让人生气,气到晕厥。
你说一个大男人吧,吃饭睡觉没有一样是好的,睡觉踢被子,还踹他。
吃饭,经常就是吃着吃着就被人叫走了,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要么吃着吃着就要喝水,上茅房。不仅如此,这个人还特别的挑食,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
天呐,这样的人怎么这样的,从前吃青菜萝卜的时候还觉得他挺好的,看来是他流云宝儿看走了眼。
师公说不要和不好好吃饭的人交朋友,可是宝儿看着江林这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作为患难与共过的朋友,他还是拉他一把吧!
先把这不好好吃饭的毛病改了,吃壮点儿,一副文官样儿,好歹下次要打的过江寒他媳妇儿吧!
迫于宝儿的威压,江林总算能好好吃饭了,不过他要是知道宝儿对他的期望,那他肯定要说,不要了不要了,他要打得过少主夫人干什么呀,他要是去打少主夫人,少主用眼神就能把他给杀了,保护少主夫人是他哥哥的事情,他一个文官使节,不去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直到许多年后,江林才明白流云宝儿的良苦用心,不禁感叹:要是当初没有宝儿逼着他吃饭,他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你看看他们两个,相爱相杀呀。”覆璃在一旁靠着柱子,手上拿着一个李子在啃,一边啃,一边对着空气说道。
“这是报应。”江木比覆璃还不客气,毫无味道的声音从别处传到覆璃的耳朵里。
“怎么说?”
“江林和我不一样,我自幼就被江家嫡系带走习武了,他留在家里,是家里唯一的一个男孩子,母亲怕他像我一样走了不能待在她身边陪她,便从小就让他读文章,他不到二十岁就能得到殿试的第二名。除了他聪明之外,还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他日以继夜的苦读,母亲说他吃饭也拿着书,睡觉也拿着书睡,上个茅房都要带着书去,时间久了,习惯就还不过来了。”
密音入耳,江木说这是报应,听着的覆璃却只觉得心酸,其中夹杂着一个哥哥对弟弟的亲情。
本来还说江林跟她哭诉宝儿欺负他,便顺道来看看,看来,江林确实是要好好吃饭,就让宝儿认真和他练练。
啃完了一个梨,江林也吃得差不多了,覆璃想起了正事儿,冲宝儿招手,示意他过来。
“将军。”宝儿一下跳下椅子,跳到覆璃跟前道,“喏,鞭子还你。”
“我有个事儿问你,我们进屋说。”
覆璃说着,朝着暗处看了一眼,江林便把周围的人都打发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事情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