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使劲,枯爪一样的五指也猛地收紧,花娘子顿时又是惨叫一声,肥腻的双手扒拉着叶晚的胳膊,憋得脸色涨红。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来不及细想,门就被人慌忙推开,一丫鬟打扮的女子脸色慌忙的进来,“花妈妈不好了,官兵带着人冲进来了,说要查封红袖楼,还……”
待看清屋内情形,顿时愣住了。
叶晚皱眉,松开手将花娘子甩到一边,抬脚朝外走去。
“咳咳。”
花娘子扶着墙,脸上还有残余的惊恐,脖颈间赫然一道深色的指印。
丫鬟连忙上前将人扶住,惊讶的看着地上哀嚎的小厮,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花娘子脸上闪过一抹冷意,随即袖子一甩,扭着肥胖的身子也大步走了出去,“出去看看。”
红袖楼大堂。
原先靡丽热闹的地方转眼间变成了闹市,桌椅倒了一地,酒水撒的到处都是。一个个衣衫不整的男女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周围围着一圈的持刀官兵,楼上还有官兵在踹门,陆续的将人赶了下来。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我们可是守法的良民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啊,这酒水可是上等的桃花酿,二十两一盅,撒了这么多,我得赔多少银子啊……”
花娘子走近大堂没看见叶晚,倒是先瞧见那一地的零乱,顿时心疼的都要滴血。
还不等她走近,一把刀便横在了她的脖颈,将人扯到了前面。
花娘子一眼就看到身穿官袍的徐墉,那是这个县城的父母官徐墉,她平时可没少孝敬他。
“徐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红袖楼每年可没少交钱,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砸我的地方,这让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徐墉瞟了眼身后屏风内坐着的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给花娘子使了个眼色,连忙道:“花老板,本官今天来这呢是为了办案,你这红袖楼涉嫌私藏朝廷灾银……”
“灾银?不可能!”
花娘子面色大变,上个月晋安发生水灾,朝廷拨了一百万灾银赈灾,谁知道途遇马匪,灾银丢了近一半,圣上大怒,听说派了钦差彻查此事。而灾银丢失的地点正好在杏花县十里外。
“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个开花楼的,也接触不到灾银,怎么可能还私藏。徐大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不能这么诬赖我啊!”
花娘子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看着今晚这么大的阵仗,心知可能是她惹到什么人了,才让人给诬陷到头上,这一个搞不好,可是满门抄斩的结果。
这么一想,浑身已经控制不住开始颤抖了起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瘫软在地。
屏风内依然没有动静,徐墉刚要说些什么,就见门口有动静传来。
叶晚看着围了一圈的持刀官兵,眉头皱紧,眸中闪过一抹烦躁,她现在只想出去,然后弄清楚眼下的环境,可不想再跟这些人墨迹。
她的脚下,已经躺了数十个官兵。
她作势一动,周围的官兵顿时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敢上前,却也不后退。
气氛僵持片刻。
叶晚骤然动了,她猛地窜到离她最近的一人身后,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攥住他的手腕,微一用力,便听咔嚓一声,那是手腕断裂的声音。
“啊——”
叶晚伸手,刀柄便正好掉在她手心。
左手将人朝一旁甩去,砸到冲上前的两个人,力气之大,直接将人撞倒在地。右手持刀挡住身前砍来的刀刃,身子腾空而起,朝几人胸口踹去。
一切不过在眨眼间,地上顿时又躺了几人,包围圈也被清出了一个缺口。
叶晚没有恋战,迅速朝大门跑去。
“不好,她要逃,快追……”
等出了大门,叶晚顿时一愣。
红袖楼外是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此时虽然天色已晚,但街边已经亮起了灯笼,各种古色古香的灯笼亮满了整条街,但更远的地方却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偶有点点亮光。但可以看个大概,没有一栋冲天而起的高楼大厦,也没有想象中的霓虹灯光。
街边还有叫卖的小贩,路上不时有行人经过,见到叶晚还好奇的看了她几眼。
叶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这……她真的穿越了?
后方,脚步声传来,叶晚被惊醒,此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快速选好一个方向,抬脚就要跑,身后却忽然一道破空声传来,她心下一惊,身体猛地向后一转,退后,“叮”的一声,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便钉在了她先前的位置,只露出半截利刃。
好快的速度,好大的力气!
叶晚抬眸,朝大门望去。
官兵朝两侧分开,露出一条通道,一道玄色身影缓缓走出。
剑眉入鬓,鼻若刀削,目光如钩,泛着冰冷的寒光。身材颀长,至少有一米九。一袭玄色锦袍,衣摆和袖口绣着暗纹,腰间坠着一块圆形的玉环。
男人缓缓从大门走出,灯火微光映衬着那道黑色身影,从模糊到清晰,一步一步,仿若有声般,空气顿时寂静了下来。
叶晚眸子顿时瞪大,靠,极品啊!
只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过去,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个度,他两侧的官兵都退了好远,不敢靠近,但神色间却满是恭敬。
这男人身份绝对不简单,手上绝对见过血,而且绝不少,不然,杀气不可能这么重,离得近了都能感觉到那似乎自骨子里散发出的森寒冷意。
但这男人穿着打扮又不像是杀手刺客之类的,而在古代手上人命多到能杀意这么重的,又能让官府的人都这么尊敬的,只可能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