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殿九看不得书生这幅模样，轻轻抚着他的小脑袋。

虽然她没有办法明白书生的心情。

她更没有办法明白为何他主人的记忆要让他来保存。

难道真是白痴？

而且她从来都是为了自己而活。

“你说你一直帮主人保存记忆，那你自己的呢？你既然是神，有什么光辉岁月，能不能讲出一两件来让我这个凡人瞻仰一下。”

殿九平生最讨厌吹牛皮的人，但是今天为了让这货重拾人生意义，决定听他吹一次牛皮。

书生听言也是牟足了劲，但是——

“哎、、、、、”

殿九：“、、、？？？”

什么情况！

殿九：“你也忘了？”

书生：“我，我、、、没忘、、”

关于自己的记忆，他记得很清楚，从生成灵识，到修炼人形，再到后来成神，每一桩，每一件，自己都记得很清楚，但是这些全都是因为主人。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以前过得是多么安逸，因为主人，自己连雷劫都没有历过便被晋了神位。

一帆风顺，无波无澜。

数十万的时光匆匆眨眼而过，沧海桑田，日转星移，天倾地陷，月升穹天之巅，神魔之战、、、、

三千世界的传说都与他无关！

他没有事迹，有的只是记忆。

这一刻书生是真的慌的。

他隐约想起，主人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该走你自己的路了，小书，天地浩大，世界万千，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真的死了！我的主人真的死了！”书生躺在殿九的手上，小小的人闭着眼，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低弥之气。

这就等于一个富二代，突然有一天爹妈死了，家里也破产了，现在想凭借自身能力重回巅峰，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成。

废!

书生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很废，活了万万年，但是却一无所成。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打击人的了。

“我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呀？”

书生从殿九的手中下来，白光一闪便恢复了翩翩美少年的模样。

唇红齿白，俊俏风流，但是面容十分稚嫩，脸颊还有点婴儿肥，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这样放大，殿九才注意到他的右侧还斜背这一个小布袋，真真是一个小书生的模样。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喊他书生的原因。

他现在蹲在地下，耷拉着头，手里拿着一支青色的小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地，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丧。

看他这个样子，殿九想上去踹他两脚。

她想揪着这货的领口把他提留上来问：劳资被你们坑都没有郁闷，你在这里装什么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