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北方早晚凉风习习,干燥的空气中带着一丝丝的风霜,天气远没有江南来的怡人。
对于洛阳的守城将士来说,今天的日出注定代表了不平凡的一天。
从洛阳城头遥望,守城的士兵看见不远处烟尘滚滚,一队队的人马正向城门而来,整齐的步伐让守城之兵心脏乱颤。
“隋帝的勤王军终于到了!”士兵们早就听说杨广亲自带着七万江南军,从扬州势如破竹向帝都洛阳而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有些眼尖的士兵已经看见远方而来的军队最醒目的位置,那个大大的“皇”字军旗,当今世上也只有杨广可以用的军旗。
自从洛阳被王世充占领后,守城的将士就听说杨广御驾亲征前往洛阳的消息,原本士兵们不觉得杨广算是威胁,可是这几天杨广大军势如破竹,以一条直线从扬州冲来洛阳,一路上那些反隋势力根本无力阻挡,士兵更听说杨广一路上身先士卒,每每冲锋陷阵,杀的各路反王屁滚尿流。
洛阳一片已经基本光复,反王被杀一空,大隋朝廷声势一时无两,杨广更是重塑英明神武之名。
洛阳守军原本是不相信杨广这个昏君会冲锋陷阵,可是传闻多了,士兵也开始半信半疑。
传闻中,杨广这个昏君拥有万夫不当之勇,一路行军而来,叛军反王中无一人可做一合之敌,再高的城墙也挡不住他的轻功,再多的士兵也挡不住他的剑锋。
扬州到洛阳共有十五个城池叛隋,却无一城可挡杨广,传闻中他总是一人跳上城墙,一路杀向内城,打开城门,放隋军入城,所以隋军行军度极快,不用一日就可下一城。
当远处的隋军来到洛阳城下后,所有守城的士兵都看到万军之前一人当先,骑乘一匹纯黑战马,头戴九龙金冠,身披乌金战甲,一副皇者之气,让人一见难忘。
守城士兵虽然没有见过杨广,可是看见来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
杨广骑着战马慢慢来到洛阳城下,身后大军无一人跟随,他们不是不关心杨广的安危,而是知道洛阳城中无一人可以威胁杨广,这是连下十五城后,全军都知道的事实。
杨广孤身一人来到城下后,朝着城门大喝一声:
“王世充出来见朕!”
杨广的声音不大,可全洛阳城的人都听见了他的声音,远在洛阳中心的皇城中,王世充也听见了杨广的声音,吓的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
王世充是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人,可是脸色极为憔悴,听见杨广的声音更是吓的魂不附体。
“陛下来了,陛下来杀我了!”
王世充旁边一位白苍苍的老妇上前安慰道:“主上莫慌,洛阳城坚墙厚,那昏君所有儿子又在我们手上,他不敢乱来!”
“尤楚红,我要不是受了你的蛊惑,也不会背叛陛下,如今陛下杀来,我们如何是好!”
白老妇正是独孤阀的实际掌控者尤楚红,也是独孤峰的母亲。
“主上,昏君倒行逆施,你叛隋乃是众望所归,况且洛阳城中有二十万守军,岂惧他杨广!”尤楚红虽老,可眼中却有摄人的寒光。
“况且主上公然叛隋,已经没有第二条路走!”
王世充失落的低下头来,心里深深的后悔当初的决定。
“我也是利令智昏,要不然也不会被你鼓动叛隋,如今陛下亲临城下,一切都完了,打开城门投降吧!”
“砰!”
尤楚红将拐杖重重的跺在地上,宫殿内巨响环绕,王世充吓的浑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