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冬瓜。”
……
“喂!你看!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我去,又是最后一排!”
“这人果然有问题。”
倒春寒过去以后,陈冬生像往常那样早早地坐在教室里上课,每名走进来的学生都会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射过来,然后迅速转移,身怕与陈冬生对视。
陈冬生每次举手发言,下面的人都会窃窃私语,他离开,班级同学才离开,他进班,班级同学都不敢看他。
咋回事呢?
正常来说,班级里的同学都已经习惯了陈冬生这个“怪人”,不参加活动,不亲近人,每次课堂分组谁和他一组都会哀怨一声:那行吧。可如今,班级里的同学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就像看一个病人那样,可怜又嫌弃。
“陈亚男那家伙真卑鄙!散步谣言!”徐雯雯气愤地说,陈冬生跟在她后面。
“什么谣言?”
“他说你有病!”
“啊?”陈冬生一愣,“什么病?”
“抑郁症!”
陈冬生猛地驻足,他感觉心底一凉。
“是吧,谁听了都会生气!还抑郁症!这种病严重可是会自杀的!放心,陈冬生,这种低级的谣言我是不会信的,你这么优秀,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病呢?你说是吧。”
陈冬生默不作声,因为他无法否认这个已经存在的事实。
是的!他一直有病,从高中开始这个抑郁症就无法断更,抑郁症人群汇集了人生当中所有的负能量:自卑、暴躁、叛逆、懒惰……严重的人确实会自杀,电视新闻上好多明星都是抑郁症而离开人世。
可是陈冬生从来没把它当做一种病,其实任何人都是抑郁症的潜在患者,都有情绪失落的时候,只是现代社会节奏太快,消极情绪无处释放,所以憋久了人坏了,才会产生这种病。
但是现在的人一听见精神疾病的东西就怕,就像陈冬生的老爸那样,当初也是胆战心惊,感觉天塌下来了。
“我……我其实……”陈冬生吞吞吐吐,不知怎么说。
徐雯雯对此疑惑不解,她尝试着问:“其实什么?”
“其实,他说的对。”
有如晴天霹雳一般,徐雯雯脸色骤变,她强装镇定,干咳了几声:“哦,对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陈冬生懒得管她,因为这是被标签化以后常人特有的反应。
他现在需要分析的是,陈亚男怎么知道他有这种病的。
很快,他在脑海里搜索到这样一句话。
“你确定要这样写吗?”
那是去年高考体检时,乱码对自己的提醒。
当时陈冬生追求真实,毅然决然地填写上“抑郁症”。
真没想到啊,居然为他埋下了那么长的伏笔啊……
从时间上可以看出,这个信息是陈亚男费劲心思采集到的,理论上来说只有学校档案才有这方面的记录,而能查阅档案的只有学籍科的人,不,学工科也有可能。
不对!如果这种资料要用的话,传到下面也有可能。
比如校医院体检,还有请假申请报告……
下面最忙最需要收集学生信息的人,应该就是——辅导员!
陈冬生回想起那天自己被辅导员刁难时的情景,正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说陈亚男是那个愿打的人,那么辅导员无疑就是愿挨的人,很多事情其实就算学生怎么瞎搞,只要辅导员懒得管,其实大可不必管。
看来自己早就得罪这个辅导员了啊。
是什么时候呢?
陈冬生想起老唐为自己申辩的事情,看来辅导员不是傻子,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表面上对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唯唯诺诺,说不定心里暗自在想:终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人都踩在脚下!
更何况,辅导员完全有能力查出老唐根本不是自己外公的信息。
也就是说,辅导员是明着被骗,可是在老唐面前不敢说破。
那可太过瘾了!
陈冬生想笑,这是一种自嘲的笑,是的,他把这些人这些关系看得太过于简单。
他长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当他走出科技楼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味道再次传入他的鼻孔中,透过每一个毛孔,激发反射弧,感觉器的神经细胞发出信号,以闪电般的速度传入他的大脑中枢。
oh!mygod!
这种感觉真他妈刺激!
陈冬生哭笑不得,像清洁工人打扫卫生那样打开垃圾桶。
又轮到可怜的狗狗了。这一次它缺失的是舌头,整个舌根都木了。
死状还是一样惨烈,嘴吐泡沫,看样子又是被人下毒。
陈冬生感到非常非常非常默契,他要是那个凶手,下一步应该是五官中的鼻、口、耳。然后摆在一起,对应金木水火土中的五脏六腑。
召唤神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