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耀哥痛苦地咬着牙,眼神中终于现出一抹畏惧之色。
这个高中生,真狠啊!
刚才他也用狠字形容过,不过那是指招式狠辣,而现在,变成了性格狠戾。
“不仅是你会为此付出打架,就连你的家人!陈老大会杀了你们全家!一个不剩!”
耀哥唯有继续威胁,不过是鬼哭狼嚎般的口气。
威胁我,再威胁我的家人?
这种情况,与两年前,在中海,几乎一模一样。
顾成反倒是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真是再熟悉不过的威胁方式!我说,你们就不能有点新鲜的?”
说着,顾成再次踏上耀哥的另一个脚踝。
“啊!”
又发出一声惨叫,耀哥知道自己哪怕不死,下半辈子也已经是个废人了。
现在他从畏惧变成了恐慌,因为他想到了死亡的可能性。
“你还是个学生……你不能杀人的!”
这一次,耀哥开始讲道理了,就像是老师对学生说,你还是个孩子,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谈恋爱什么的,上大学再说,吧啦吧啦。
可令他绝望的是,听到这句话,顾成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犹豫和波动,依然冷酷到底。
“难道你杀过人?”
耀哥终于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我没有。”顾成冷静地回答,这让耀哥松了口气。
“但我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当我找到报仇的机会时,我该如何杀死那些丧尽天良的混蛋!”
一句冷冰冰的宣言,再次让耀哥感觉一只脚已经踏入地狱大门。
“你不能……”
他无力的尖叫,求饶意味相当明显。
顾成嘲弄地笑着:“你们杀得,为何我杀不得?”
这次,他抬起脚,目标是耀哥的喉咙。
“杀人者,就该有被杀的觉悟。最后我尊称您一声耀爷,这么多年,您白混了!”
“顾成!”
顾成的脚正要踏落,安月晴的声音传来,让他暂且停下。
安老师怎么回来了?
而且说话的声音,好像有点含混不清?
顾成转过头,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
随后,他看到了一幕终生难忘的情景。
在沙沙的冬雨中,安月晴跌跌撞撞地跑来,看起来状态相当不好,不仅是身体状态,还包括精神状态。
她的脚上原本有一双平底皮鞋,早不知道甩到哪去了,这时光着脚,每一步都能溅起一片水花。
突然一个趔趄,她险些摔倒,下意识地用手扶地后,身体晃了晃,继续咬牙前进。
一个倒地昏迷中的混混将她绊了一下,这让她意识到,自己回来了。
用手将脸上的雨水抹掉,再拨弄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她努力地向四周张望,发现仍然看不清,又使劲揉了揉红肿的双眼。
终于,她的视线集中到前方唯一还站着的人身上,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好不容易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
“顾成!”
她再次扬帆起航,冲过去,扑上去,将顾成撞个满怀,含混不清道:“太好了!你没事!我好怕!我好怕你像他一样,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他?安月晴的那个高中同学?难道早已出了事?
顾成无心想太多,只感觉安月晴双臂死死缠着自己,而两团柔软压在自己胸腹上,触感惊人。
等他忍不住将安月晴抱住才发现,后者衣服全湿透了,黏在身上,摸上去,就好像直接触碰女孩弹性惊人的肌肤。
安月晴全无所觉,埋头于顾成肩膀上,“呜呜呜”抽泣不止,像是一个小女孩最心爱的物件失而复得,激动与喜悦同在,悲伤与依赖共存。
“你的嘴怎么了?”
安月晴惨然一笑:“我用咬舌自尽做威胁,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黄叔放我离开。”
原来是这样,安月晴的安全对黄叔来说是第一要务,她唯一的选择就是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才能回到这里。
“我不想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