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他将刀烧刀通红,然后在身旁捡了一截树枝咬在嘴里,拿起那刀对准了爬着白虫的腐肉,一刀割了下去,顿时“吱”的一声响,伴随着一阵烧焦的味道,一块腐肉被剔除了,那脚上也冒起了一阵青烟,他握刀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死死咬着树枝的牙齿间流出下来,顺着嘴角滑落下来。
他紧闭着眼睛,然后睁眼,再割了一刀。
那侍卫看呆了,手里的令牌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从未见过对自己如此下得去手的人。
凤千越当真硬生生地撑着,将两个脚腕上的腐肉都剔除干净了,然后一把将刀丢了,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就像是死去了的人一般。
“连似月,是你对我的奚落和打击,又给了我力量,我凤千越就算是等到死,也想再见你一次!”
疼的迷迷糊糊,几近眩晕之际,凤千越的脑海中却在说着这样一句话。
羊群将他包围了,舔着他的脸,从他的身上越过去,粒粒羊粪拉在他的身边,臭气熏天,他胸膛起伏着,手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握着身下的荒野地。
契丹,幽州,皇宫。
歌舞升平,侍女们穿梭在席间,那大殿之内,数名身段窈窕的女子正在伴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契丹仁宜太后坐于大殿之上,身上穿着宽大的凤袍,脸上始终围着着清冷而严肃的表情,她是一个汉人,十四岁来到契丹,一路浴血,如今成了契丹的太后,同时也是一个寡妇,一个不过四十八岁的寡妇。
她十三岁便嫁给了耶律陆荣为侧妃,在耶律陆荣生前座皇帝时并不是很受宠,真正受宠的是另一位侧妃,后耶律陆荣在与大周的战役中英年早逝,契丹皇宫掀起了一阵争夺皇位的血雨腥风,她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谋权才能,把控朝廷近二十年。
她原打算待与大周一站结束后,立长子——南院大王耶律重元为皇帝,她研究了兵马大元帅连延甫好几年,本以为这次有备而去的一站定会大获全胜,却没想到彻彻底底地栽了,她死了最器重的儿子,损失了不计其数的兵力,还签订了耻辱的条约———而这一切,都败那个叫做连诀的小子所赐!
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那座下的人中,除了契丹的王公贵族和文武百官,还有最新被封了南宰相的萧振海,以及萧夫人,和被封了文武将军的萧湖,但是却独独不见萧河的影子。
耶律楚正带着微微笑意要饮下一杯酒的时候,他的贴身侍卫莫丹弯腰在他耳旁说了句什么,他眉头一凝,起身走了出去,走到僻静处,莫丹道:
“小王爷,那萧河实在不知好歹,你封了他为大将军,官职比在大周的时候还要高,可他却当众撕毁了赐封旨意,一点也不给小王爷您面子,今日太后大寿,末将去请了他三次,他仍旧无动于衷。”莫丹气呼呼地道。
耶律楚的脸色变得冰寒,道,“这萧河实在是顽固不化,本王对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还如此顽固不化,看来本王是该给他一个教训了,不然他以为我契丹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了。”
“小王爷,就算他萧河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若实在不能为我们所用,便是一个祸害,依末将所见,不如索性瞒着萧振海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杀了!”
耶律楚点了点头,道,“你所说,也很有道理,他既不能为小王所用,那便是小王的敌人。”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