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直接受不了了,不自在地走开了。
张大山一看,就没法了。
他拎着俩孩子上了炕,浅浅地给他们讲了一下案子。
“马炮乡有一个老猎户,今年四十岁,才娶上一个二十五岁的小媳妇。”
尔登道:“是以前没钱不?”
张大山挺惊讶:“你还知道这个呢?”
尔登得意地道:“那当然,我现在就开始攒钱娶媳妇了。”
张大山愣了一下,才开始讲:“这个老猎户,平时就挺孤僻的,和邻居什么的都没来往。”
可他就是疼媳妇,那是真疼啊。
自打娶了这媳妇,那是人也爱笑了,也愿意跟媳妇出来溜达了。
小媳妇年轻,难免活泼好动,人也开朗,平时总叽叽喳喳的,背后总有人说她闲话。
她也是傻呵呵的不知道,谁给她个笑脸她就往上凑。
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那些人也不讲究。
她听见了,当即跟人家吵了起来。
几个妇女推她一个,本来就摔了一跤。
回去养伤的时候碰见她娘家人来,又把她骂了一顿,说她不正经,才会惹人闲话。
打那以后小媳妇就成天郁郁寡欢的,也不出门了,也不爱笑了。
直到那天她死在了野河里头,捞起来的时候还衣衫不整的。
这显然就是命案了,猎户第一时间报警了。
等派出所的人赶过去,说是乡里的光棍趁着小媳妇洗衣服的时候把人糟蹋了,事后还把她推进河里淹死了。
查案的时候牵扯出许多事情来,比如光是目击她光棍往野河边去的就不止一两个。
那些人好热闹啊,见警察来查案,马上就跳出来了。
说什么:“我就知道他是奔她去的,没存着好心呢这是。”
警察问:“那你怎么不拦着。”
结果人家说:“嗨,我咋知道他们是约好的还是咋的?那小媳妇名声也不好。”
旁边还有附和的:“就是,连她娘家人都说她。”
就这几句话,给他们惹来了杀身之祸。
老猎户光棍一条,上无父母,下无儿女。
只得了一个媳妇,现在人还没了。
警察拷走了那光棍,马炮乡平静了几天。
然后就开始死人了。
头一个是死在野河里的,当时只当是意外。
结果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足死了七个人,个个看起来都像是意外,但马炮乡的人开始恐慌了。
有人按捺不住就报了警,也就是张大山这次出勤。
他陷入了回忆。
“他平时不怎么与人来往,也没人留意到他。甚至,在梳理社会关系的时候,才查到他头上。”
那些死者,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点。
要非说有什么,就是前头有好几个是给小媳妇那案子做过证人的。
但是那三个都已经发丧了,无法验尸,只有后面四个验尸之后晏和确定是谋杀了。
后头四个又不是证人。
张大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审了审他。
“他表现得非常冷静,几乎可以说是完美。”
尔登连忙道:“那您怎么发现他了?”
张大山道:“要是他打算收手了,这事儿还没有那么容易。”
他是用“钓鱼”的手法把人给调出来的。
当天问完话只当是寻常,也没把尸检结果公开,宣布只是意外要撤离。
所以大前天跟着他出勤的就陆续回了张家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