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力牵扯着,他万一躲着不出来怎么办?”
张大山道:“不会,他是想死的人了。”
前头说过,那猎户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他还有什么牵挂?
最最要紧的是,张乡长给的那份名单里头,有一个婆娘是亲手抽了他媳妇嘴巴子的。
他把那个婆娘留着没杀。
想着是想留在最后的。
赶狗入了穷巷,他必定要殊死一搏,拿了一条人命在手上,他都赚了。
……
沈清秋又等了三天,特娘的又瘦了两斤。
这闹的动静太大了,搞得老葛都惊动了,打电话来问了好几回。
据说县城那些记者都等着呢,愣是没有一个有胆子过来抢头条的。
老葛只是提醒她一句:“闹那么大的动静,要是没抓到人,可丢人丢大发了啊。”
倒是老李沉得住气,硬是一个电话没打。
沈清秋打电话去探过李夫人的口风,李夫人还在家里养病,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挺轻松愉快的。
可见老李把家里瞒得铁桶一般。
沈清秋就琢磨着,老李也是在赌。
这次要是抓不到人,不但张大山的脸面丢了个干净,老李一场豪赌也一败涂地。
她只是花了一点心思分神想,如果这次不成,这当父亲的这辈子算是完了。
然后就开始专心担心她自己家的男人。
终于是等到那天半夜,沈清秋睡眠质量不行,半梦半醒的接到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张大山疲惫的声音。
“清秋,我明天回家了。”
隔天一大早张大山就回了家。
外套又脏又破,胡子拉碴,眼睛通红。
一句话没说先去洗了个澡。
张含秀就在那哭:“为啥要干这个?家里又不缺吃不缺穿,辞职算了……”
张小鱼默默地走过去把她拉走了。
沈清秋从他打了电话来以后就没睡了,一直等着。
等张大山快速地洗了个澡出来,她还笑了笑。
都这样了他还把胡子刮干净了。
他走出来把沈清秋一抱,顺手捏了捏腰。
“怎么瘦了?”
“热得吃不下饭。”
沈清秋也没多说什么,把他领进屋就让他躺下休息了。
张大山大概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躺在炕上就沉沉地睡着了。
……
沈清秋在张大山身上趴了会儿,也就打了盹儿,就爬了起来。
倒不是她格外勤快,实在是这几天担惊受怕的睡也睡不踏实。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奇怪的是现在上午九点多,又逢假期,家里竟然静悄悄的。
等她走到前院才看见,张小鱼端着个小板凳坐在紧锁的大门边。
“宝,干啥呢?”
张小鱼道:“有一些记者来,我让他们别吵。”
“你有好好跟人家说不?”
“嗯,我可讲礼貌了。”
沈清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那妈先出去了,你爹还在里头睡觉呢,宝你看着门啊。”
“好嘞,再有人来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
“嗯!”
沈清秋又问了她弟弟哪儿去了。
张小鱼嫌弃地道:“提个菜篮子出去半天了,不知道哪儿去了。”
这几天沈清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孩子们都比较敏感,小鱼和小实一直围着她团团转,就连双胞胎也不怎么捣乱。
终于看到亲爹回来了,小实那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立刻挎着他心爱的大篮子,奔向了他向往的菜市场。
沈清秋道:“让他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