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屯鞭炮声响个不停,热热闹闹的。
张小鱼也有盘算,她不是叫大人来拖人的,而是带了一群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孩。
一人拿着一根树枝,赶乞丐似的:“走咯!快走咯!”
那些人是专门来触李凤霉头的,有人手上还拿着一只鸡,打算在李凤的婚礼上杀了。
原本以为就是几个小孩子也不要紧,谁知道这几个小孩的拳脚功夫挺好……
“走啊,快走啊!”
张小鱼笑着拿树枝赶他们。
“诶?!你个死孩子,走开,快走开!”
他们转了几个方向,竟然死活就是进不了镇。
再闲能闲得过孩子吗……
他们好像把这当成了一场新鲜的游戏,一路哈哈哈笑着,就跟着他们。
……
李凤的婚礼结束以后,就跟着王铁生回了城。
出乎意料的是,之前恨不得黏在王铁生背上的马大娘这回拒绝了跟他们一起进城居住。
李夫人亲自来反复邀请了好几回都不行。
马大娘的原话是:“我疯了啊?终于摆脱这小子了,有人管他了,我赶紧甩手啊。”
她最得意的就是儿子有个强势的岳父,而且住的近,她又不用担心儿子惹事了,多好啊。
“我要进城也是去看安安,不是去看他的。我看他就眼睛疼,这个臭不要脸的,新婚就出差了……”
说起儿子她就一肚子气,想想还是对不起新婚就守活寡的儿媳妇,又赶紧屁颠屁颠地打算去弄点好吃的送进城。
怎么说呢,这段婚姻,从家长到夫妻俩自己,都达到了一种诡异而微妙的平衡。
看别人日子过的好,晏和还暗搓搓地跟吉利提出想转正。
他做了好多准备的,还写了一篇稿子,历数结婚的好处……
结果第二天就坐在办公室哭了一天。
张大山问他:“你干啥呢?”
他说:“砂子迷眼睛了。”
张大山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还能验尸吗?有一具新鲜的。”
晏和哭着道:“能。”
行吧行吧,只要不耽误工作,就随他去吧。
这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今年成衣厂的生意特别好,到了年底订单把两个厂子都爆了。
张家屯的林副业参与了三次展销,以强大的运输能力赢得了竞争。
老杜和沈清秋忙得不得了。
一直干到过年前一天才放假。
过年的前一天,杜红秀拿了单子过来找沈清秋。
“明年开春的单子已经订出去这么多了。”
真的好厚!
杜红秀有些担心:“我怕做不过来。”
她们成衣厂在本地实在太有竞争力了。
王莲推新款的能力非常强,可以说是时尚又亲民。
市场上有很多仿冒她们款式的,打了好几次官司,但也实在撼动不了他们的主流地位。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前一季下这么多单。
怎么说呢,连样品都没看到呢,说白了就是张家屯成衣厂不管做出什么来,又怎么定价,他们都要呗。
沈清秋道:“分销出去。”
“怎么分呢?”杜红秀道,“分厂也满单了,已经扩过两回了,再建新厂也来不及。”
“就是下发给其他厂子做,然后给提成,这个叫外包。”
杜红秀想了想,道:“也行,不然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如今她们已经站在制衣业的金字塔顶端了,当年那些恩恩怨怨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