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又空欢喜一场。”崔剑锋自我解嘲地摇摇头说。
“任何方案都不一定十全十美。”埃墨森说。
“那你刚才提到的感应式激光雷,需要有一定的密度,得用大量人力与物力,一般情况下难能做到,提了也没什么用。”
“很有用。”埃墨森笑了:“其实也用不着布置得那么密,只要布置成几十道横向布雷线就行。”
“是嘛。”崔剑锋心里又燃起一线希望:“那你上次为什么没用呢?”
“那主要是当时约瑟夫的无人机已通过低空渗入了我们的防天无人机阵地间,我们无法提高飞行高度,加上那又不是从一个方向飞过来的。是杂乱无章地从各处飞来,我们也就无从入手。”
“那这次他同样会故伎重演,仍会杂乱无章地从各处飞进来,我们也没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管怎么说,这种办法对阻击贴地飞行的飞碟或无人机来说,仍有一定的效果。”
“那好吧。”崔剑锋笑了:“我们也只能靠你这上有作战经验的军官来对付约瑟夫了。”
“尽力而为吧!”埃墨森谦逊地笑了。
一副谦逊地笑意,包含了一个军人的诚意。但崔剑锋看来,他这一笑,充满着一种悲壮与无奈。
平民眼里,军人留下一种威武而雄壮的感觉,但军人眼里呢?军人眼里,那可是一个难心表达的痛楚。
这一点,七亿年前,当埃墨森哭着,喊着冲上坡ding,朝着永远留在异国他乡的战友时,就曾淋漓地表达出来的。
后来,他带着一种难言的凄惨飞赴柯伊伯带,在柯伊伯带浮星间建城定居,直至深睡七亿多年被柯伊伯人唤醒之后,他知道了柯伊伯人能以生物信息复制技术复活已去世多年的人后,曾想让他们复制自己的战死的战友,张大哥,却得到的答复,仍让他无限的感慨与无奈。
柯伊伯生物信息复制中心说,复制已故的人,需要有复制所需要的已故的人的标本,而且必须有完整的信息复制链,否则做不出来。
从哪里去找呢?想来想去,他突然想起自己飞赴柯伊伯带时曾带着一张张大哥生前赠给自己的相片,去世前他也曾留下遗嘱,要后人等他去世后,将那张照片与自己的遗体一起保存。
可是,柯伊伯人用生物显微技术扫描了照片后,告诉他说:“此照片上确有死者留下的基因信息,但很少,不足于恢复其思维,所以,就算让他复活了,也是一个失忆了的人,与真人不同,实际上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听了生物复制中心专家们的解释,他也不得不打消了复制张大哥的想法。
军人所为一个战争的衍生物,留给同伴或后代的,是一种沉长而沉重的,永远的痛。
这不管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只要是军人,都有一样的感受。
这不,约瑟夫当调动大量无人机贴地飞行,从北极圈的单调的冰海雪原上的浮冰飞向江南道温暖如春的青山绿水时,对着广阔无垠的江南大地,他也思念着自己的那批近四十余名永远也回不来的战友时,也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但他并不知道,在新一轮地球人的文明的世界里,其对手竟神奇地重新出现并又开始与他较量。
真是巧合,巧合得简直天方夜谭。
而无情地夺取其战友生命的人,又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就是七亿年前曾被自己的人打成重伤后仍顽强地忍着巨痛用离子炮将其所弄到的巡逻艇连同其上边的军人,都撕成碎片,成为历史,成为一种疼痛。
他的第一波无人机,已进.入了江南道的地界,开始分散并进.入预定的攻防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