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就这个意思。”尚九卿不善言辞,因他既无文化,也不重礼数。
朱广财找陆桐来对付尚九卿,也许找对了。因为陆桐虽是里正,但那只是一个乡官而已,唐代也不是一定让秀才担任此职,与县令的“委任”是两码事。
也就是说,陆桐与尚九卿门当户对,有共同语言,相互间谈论很投机。这样甚至远比朱广财亲自出马强多了。
“我不明白台兄此话何意。”陆桐见尚九卿没搭理自己,对其伸过去的酒盅连看都未看一眼,就收住笑,认真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尚九卿呷了一口酒,边夹菜边说:“你不过是崔剑锋派来试探我的探子而已。”
“什么?”陆桐暗暗吃惊:“我可不是探子,我只是一个村夫而已。”
“探子,”尚九卿笑了,笑得很不自然:“并不是一种职业,也没在额头上写着这字的人。探子,只不过是受人之言,办人之事罢了。”
“台兄多心了。”陆桐显得很尴尬:“我只不过是路过而已,见你独自一人喝闷酒,才想跟你搭话的。”
“不见得。”尚九卿叹了口气:“现在来找我,与上次找的一样,想了解姜员外的情况而已。”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只是见你一个人喝闷酒,过意不去而想陪你一起浇愁。”
“浇什么愁哇。”尚九卿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流下了泪:“其实呀,姜员外与我一样,别看仍在指使众多的人天上作战,其实都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地等着坐牢杀头哪。”
“台兄何必这样悲哀。”陆桐笑了:“其实呢,我也和你差不多,以前也是被官府追杀的流寇。”
“怎么?”尚九卿不大相信似的,睁大眼摇摇头:“这不可能。”
“真的。”陆桐认真地说:“以前我也是在盛唐一带袭击折冲府官兵的飞侠,天贼。”
“什么?”尚九卿面露惊恐之色:“你就是当年那伙被我们追捕的下凡的贬神?”
“可以这么说。”陆桐坦然地笑着:“我不是过得好好么?现在是南边一个山村的里正。如你想落户我们村,我也可以帮你落户,保证官府看不出来。”
“这个,”尚九卿迟疑了片刻,最终下了狠心似的,点点头:“好吧。”
“台兄也可以与姜员外一起落户我村。”陆桐趁机试探道:“我也帮他办落户的事。”
“他?”尚九卿突然醒悟过来,摇摇头,说:“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陆桐不解地问。
“他现在根本不需要落什么户。”尚九卿摇摇头:“人家以前是朝庭大官,现在是天庭大神。”
“天神?那他现在在天庭里住着吧?”陆桐装出吃惊的样子问。
“不是。”尚九卿脱口而出:“他就住在武成县城里。”
“哦。”陆桐忙问:“在哪儿住?”
“就在春来客栈隔壁。”尚九卿突觉失言,但已驷马难追。
可能是因喝高了,他突然感到自己上当了,就忙站起身想溜。
但一切都晚了!只见朱广财带着两个手下推门进来挡住了其去路。
“把他捆起来,带走!”随着朱广财一声短喝,两手下飞快地向前按倒尚九卿并麻利地捆了起来,然后拖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