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赵羽发现自己有些难以喘气，那是由于胸部被刺了个洞的原因。其次他发觉因为失血有些过多，他的头脑也有些发晕了。似乎就在下一刻，他就要闭眼睡下去。但是他非常清楚一点，只要他在此刻闭上眼睛，那就是一生一世的了。

张志洁手握着那根沾满血迹的冰锥，是嘻哈地摆弄起双臂来。摆动过程中，他的两臂也自然没有闲着，“怎么样呢？现在觉得如何？是不是要死了呢？哈哈！就是要死了吧！”

赵羽感觉两眼皮沉得非常厉害，他确实有种要永远闭上眼睛的趋势。不过，为了能继续看着张志洁，赵羽还是在竭力瞪着眼睛。

“嗯？怎么样？还要瞪我？你这小子的精力也真得是挺足的嘛！哈！不过又让我想起件事情了。你母亲在死的时候，那两只眼睛也是牢牢地瞪着我。就算是彻底死掉了，眼睛都一直未曾闭上。我真得能感触到其中的恨意啊！不过那也无所谓，反正她也死了那么长时间了！估计她的意识早就消散掉了吧！哈哈！”

张志洁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真是恼人极了，况且他还在把赵羽母亲的事给挑衅讲出。赵羽听着咬牙地握紧两拳头。不过这也似乎是他仅能做的了。他真得真得是无法再爬起来，哪怕就抓下对方的衣服处。如今的赵羽，灵魂都快要被强行给剥离身躯了。

好像死神就在不远处等待着，他的人生重点也即将在这里结束。

‘妈……妈妈！’赵羽用着仅存的意识，讲述着这些话语。

“嗯？这次是不回声了吗？哦！我知道的，你已经快不行了吧！”张志洁灿烂的笑了下，嘴内的两排牙齿也就显露出来。齿缝间是存有着些血丝，也不知道是他本人的，还是从赵羽的身体中喷出，从而粘连上的。

赵羽确实是快不行了，他的眼神也在逐渐失神。似乎也不用再等敌方动手，赵羽自己就会陷入到永远的混沌之中。

雷声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打来，它似乎就在为赵羽的生命，敲起了如终点般的丧钟。

见到赵羽这副模样，张志洁脸上的惨笑样是越来越浓了，他也清楚那小子已经要不行了。

“你就要死了把！唉！这还真是件遗憾的事情。其实我还没有玩够的，想不到你的身板居然这般脆弱，也就这么几下，你就要快顶不住了！”

慢慢的，张志洁脸上的笑意丧失了，他很快露出了板面孔的样式。

“不过既然你也就要快死了，我也就不再做什么无用动作了！至于那份文件，我依然可以从其他人的口中套出来！”张志洁在讲话过程中，是快速瞟向了江静雯。

这个女孩将会是张志洁接下来重点照顾的对向，他也有信心可以从其嘴中，知道文件的最终下落。

不过，赵羽却对此持了嘲笑的意味：‘想要知道文件的下落吗？你做梦去吧！’

赵羽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文件的下落了。之前所谓的告诉同伴，都是在对索伦人的欺骗。

旋即露出了丝冷笑，赵羽的两眼也就快要闭上了。

张志洁在此刻扭动了下脖子，并又极力地舒展了下两臂，就像是在做体操似的。他当前真得认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他师傅杨洁宁那最后的火源，也已经被他给完全掐灭在了这片树林内。

结束了吧——张志洁行将就要离去。

不过也就是在提步的瞬间，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两目俯视着已经摊在地上的赵羽，张志洁就是歪嘴般地笑了笑。

“既然你都已经快要死了。那么在你死前，我就最后告诉你点事情吧！”张志洁的身体好似在微微前冲，这样可以更清晰的去看清躺在地上的赵羽全貌，“你母亲在死之前，其实是哀求过我们的！”

本来赵羽的眼睛都快要彻底闭上了，但就是在一句有关‘母亲’的词汇放出，他的两眼便像是按了弹簧似的睁大。不止是脸部的表情，就连呼吸也如回光返照般重燃了。

能感触到赵羽的目光，以及他那重新提升起的呼吸感，张志洁清楚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即便对方是在快要死去的过程中，他也要继续放出着刺激话语。

因为张志洁有一个明确的目的，那就是要让赵羽这个死无安宁。

“你耳朵应该还是好使的吧！”张志洁又是露齿一笑，他理了理早已被雨滴给打湿的头发，“你母亲在死亡之前，其实是非常悲哀地恳求过我们的！”

赵羽的嘴巴正在张大，都好似到含着小圆球的地步了。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他的后脑都脱离了地面，直张望向张志洁来。

“怎么样啊？是不是想要继续听下去呢？你想知道你母亲在死前，是怎么哀求我们的吗？”张志洁的笑意是越来越狡诈。

一旁的何韦林则是深吐了口气出来。他依稀记得那位被他们杀掉的漩涡镇女士，确确实实存在求饶的行为。但是，却不是如张志洁所讲的那般突出。

不过，在讲到女人的儿子时，那女人的反应似乎要大上许多。也就是说，对于自己的性命而言，女人似乎更在意她儿子的。

何韦林把本就已经接触到地面上的法杖，是更近一步地往下戳了戳。他也觉得时间浪费得已经够多了。在这片树林中，张志洁所表现的行为也反常了许多。

一时间，何韦林都觉得那已经不是他从前尊敬的师傅了。这么几个情景的经历，张志洁的威信也显然要降低了许多。

而张志洁似乎都没有发现这点，至少他本人还认为，他的两个手下对他有着高度的忠诚。

继续观望着愤怒的赵羽，张志洁是愈加享受起这股感受来。他就是希望看着那个被杨洁宁选中的人，是如何拿张志洁本人是毫无办法的。

“老大！可以了吧！他都快死了！我们就不要再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了！现在……”朱琪顺势把他手中的江静雯，是猛然往前一推，“现在是要知道文件的下落！”

但是任由朱琪如何发牢骚，张志洁都好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老大！”

“知道了！等这小子死透了，我再来管另外个人！”张志洁的视线，是来回于赵羽与朱琪上。

“可是……”

“你不要多废话！这里我可是老大！”张志洁意外地吼叫了起来。

这记吼叫声不单是震住了朱琪，连同另外边的何韦林也是诧异不已的。

为什么？何韦林那向他老师所投去的视线，是弥散出股惊疑之光来。虽然他早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张志洁是因为他的师傅杨洁宁，宁愿把事情托付给一个废渣，也从未相信过张志洁本人，从而使得张志洁产生了丝极为凶狠的报复情绪。

否则，估计那个叫赵羽的小子，是根本不会入张志洁法眼的。

但是即便如此，何韦林也觉得张志洁其后做的事情也有些夸张了，事情真得可以就此打住，不要再继续在这片林地中浪费时间了。

不过，张志洁似乎是不会听的。他自小到达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得到他师傅杨洁宁的肯定。可最终的，这个期望确实绝对落空的。

杨洁宁从来都没有认可张志洁，也自始至终都没要把法杖传给他的意思。甚至，当之后张志洁得知法杖居然还被赠予给了个废柴，那种极为极度以及羞耻的感觉，真得把张志洁给击打得扭曲了。

“死老头子！我要让你知道，你当时的做法是多么的无知，居然会把事情托付给这个蠢材。同时，我也会让你知道！你不认可我，又是多么的错误！”张志洁一边在碎念着话语，一边是往那根掉落在远处的霜源杖走去。

走近霜源杖后，他是直接就将之捡起。现在就等于是他有了两根法杖了。不过在拿起霜源杖以后，他手中原来那根法杖也就暗淡了许多。甚至，他都有偏向性地把持握住霜源杖的右手，给稍就提起了下。

这就预示着，实则张志洁的心里是更认可霜源杖的。曾几何时，他发疯了似地希望可以得到师傅的这根法杖。然而，最终这法杖的归宿居然是一个废柴的。

张志洁真是越想越气，他又扭头看向了那个赵羽，“喂！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你母亲死前哀求的话是什么吗？”

赵羽的样子看上去是激动了，他恶瞪着张志洁，身体各处也出现了激烈的颤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