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越管教作为监狱内部后勤科的科长,靠着各种横征暴敛的规矩,着实是没少从犯人身上捞好处。他所做的这些其实广大狱友私下里都是怨声载道,可大家敢怒不敢言啊,谁不知道监狱长是他的姑父,这样的皇亲国戚,小老百姓谁能惹得起啊?
“规矩耿哥都已经交代我了,等我妈来看我的时候,我一定叫她带钱来,越管教请放心,一定不会少您的。”
“什么叫不会少我的?这电话费是替监狱后勤科征收的,最后可不是落入我越某人的口袋啊!这你要搞搞清楚!”越管教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
“是是是,这新人啥都不懂,就会顺嘴胡说,越管教您多担待。”耿哥在一旁陪着笑脸,偷偷在下面踢了刘星皓一脚。
“嗯,这还差不多,带上这个,跟我走吧。”越管教把身后的手铐扔到了栅栏牢门上,掏出钥匙作势要开门。
耿哥熟门熟路的接过了手铐,铐在了刘星皓的双手上,要出牢门必须上手铐,规矩就是规矩。
冰凉的手铐再次套上手腕,刘星皓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触感。戴上它时,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抵触和恐惧,反而多了一些从容。
他跟在越管教的身后出了监仓,来到了后勤科的办公室里。
这间办公室说是后勤科的,其实就只有越管教一个人。监狱里的人事安排没有那么多闲职,大部分的狱警都工作在第一线。他这个后勤科科长听起来挺唬人,其实手下一个兵都没有。
越管教往他那张藤椅上一坐,先拉了个官威的架子,从手边的抽屉里抽了张表格来拍在了刘星皓的面前,口中说道:“把上面的资料都填一填。”
“哦,好的。”刘星皓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那张表格,这是张《服刑人员家庭基本情况调查表》,上面要填写服刑人员直系亲属的各种具体资料,包括年龄、性别、什么关系、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还有手机号码等等之类的,便于监狱方面能了解服刑人员的各种家庭情况。
刘星皓看了看桌子上,只有表格,却没有笔,他不得不再次低声下气的问道:“越管教,能不能给我支笔用一下?”
“你这规矩还是学的不够扎实啊,说话之前都不知道加个‘报告’二字嘛?”越管教一副戏谑的表情瞧着刘星皓,脸上挂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当狱警这些年以来,发现比在动物园里养大象还是要爽得多的。最起码,现在他可以把人当猴子耍着玩!还不用怕这只猴子敢反抗自己。
刘星皓在心里狠狠骂了句:“干!真想一脚踹到他的肥猪脸上去!”可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站直了身子毕恭毕敬道:“报告越管教,请借我支笔用一用!”
“嗯,这样才对。”越管教拉开另一边的抽屉,扔了支原子笔的笔芯给刘星皓。监狱里害怕犯人会用笔自杀,所以给犯人的只可能是笔芯,笔杆是绝对的违禁品!铅笔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