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事情似乎计划得很好,别有意图将情天往酒店安全通道引领去的服务员身份未明,但没有用太长时间,事件就已经被查清。
那是自己父亲六十大寿的寿宴,那样的场合有人造事,还让自己亲自邀请为女伴的人遭受伤害,萧然不会不重视这件事。
说起来,那时候他与情天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或许因为曾发生过这样的意外,无形之中快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联,不管是为了查事件始末,还是关心她在医院的状况,那些日子里,那个女子的名字与模样,一遍遍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从心不设防,到成为再也挥之不去的身影。
然而在萧然得知犯案嫌疑人与沐家有关时,还是曾升起一层顾虑。
他曾给情天打电话,婉转问她与堂姐一家关系,那是她出院不久之后。
当时她那么聪明,反问他为什么关心这个,出于愧疚,他将自己查到的悉数告知,指使人将她推下楼去并泼了有毒液体的,极有可能是她堂姐的母亲,她的二婶白慧。
而电话中她的表现却那么冷静,“谢谢告知,这件事查到这里,到此为止吧。”
好像听到是自家人所为也毫不意外,萧然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但长在萧家,自小见过不少家族中人的勾心斗角,他似乎又有些理解。
她是事件当中的受害者,却不究根问底反而请求不再追查,萧然想她或许有为难之处,或者说是她顾念家人亲情,这件事也不再提。
而这一年来,因为对她的感情变化,也让他比以往更关注沐家所发生的事,深的不敢说,但他知道,情天与沐尹洁母女关系并不好。
那么当初为什么情天会给白慧留情面,而不是选择揭发?
此刻看到白慧去自首的消息,已经过去一年的事情突然来了个反转,旧事重提,这其中,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
接过沐少堂电话之后,情天回到教室上课。
脸色无异样,该继续画什么画什么。
四点过,下午课程结束,情天收拾东西,离开学校时已经是四点半。
余力给她电话,说车子在侧门外等。
身边往来路过学生,情天手揣针织外套的大口袋往外走,冷风里抬手将白色的厚围巾往上掩了掩。
侧门外,余力站在驾驶座旁等,看到情天出来,拉开后座车门。
情天朝他走去,车子所在只隔了几步路,突然不知从哪儿涌上举着话筒的记者以及扛着摄影机的人,像是蹲守已久。
余力第一反应护着情天,不让人近身,用身体隔挡开人。
侧门口也有保安,见状立马过来跟着拦人。
“沐小姐,请问今天下午白慧到警局自首的事情您知晓吗,所传的内情是否属实?”
“白慧曾是沐家二太太,她的女儿更是您的堂姐,现如今涉嫌曾指使人对您实施故意伤害,同为沐家人的关系是否非常糟糕?”
“听说伤害事件发生在一年前,为什么被隐瞒了这么久才突然爆出,您此前对此事是毫不知情还是——”
记者话筒举着,身子不住凑上前,明明几步之外就是车子,她却被围得寸步难行。
此刻在记者眼中的她比在沐氏所见更低调,围巾几乎遮掩了口鼻,但是今天突然爆出这样一个大新闻,谁都想采访到当事人一些内情。
情天目光抬起,面前那些人在她眼中不过是一片虚影,谁也不能清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