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通话,情天去洗澡。
心里放着事,洗头发洗澡花的时间比平时要短,情天出来握着干毛巾擦头发,目光望着还没动静的手机。
黑色的屏幕映着浴室顶上温和的白光,也隐约映着情天眉眼与擦发的动作。
很准时,许途在三十分钟后拨响了手机,情天一晃神,拿起来接听。
“那组号码是没有实名登记的太空卡,查不到任何号主信息。”
许途的话情天有预感,只是被证实之后沉默了。
“太太,发生了什么事?”
情天本与蔺君尚已经回到松云居,今晚又是新婚夜,她却在这时候打电话来问这些事,许途觉得不寻常。
“没什么大事,你先去忙吧。”
情天没说,因为目前也就一张诡异的照片,她想自己想一想。
那头刚好酒店经理过来与许途说话,许途只能应了,两头挂断。
情天又给汤悦打去,汤悦的声音很温和,“情天,怎么还没休息?”
情天随意聊了几句,说对今天婚礼的触动,回想起来有些难入眠,而后顺势将话题带往琳达身上:“今天琳达来满庭芳的时候抱着洋娃娃,我没想到她那么喜欢。”
汤悦在那头笑:“是啊,这不,刚才睡觉还一定要放在枕头边上,说要一起睡。”
“她喜欢就由着她吧。”情天也笑。
再聊了几句,相互道晚安,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情天原本温和带笑的神色收敛起。
这通电话可以确定的是,照片里的不是琳达手里的那一只娃娃。
吹干头发转身要拿手机出浴室,才发现七分钟前刚刚又进来一条新信息,依然是那个奇怪的号码。
情天做了心理准备点开,又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依然是被糟蹋得脏污还染着血的洋娃娃,只是这一回不是躺在桌角,而是……靠在一块墓碑前。
光线依然昏暗,似乎是故意营造一种诡异的色调,因为有所熟悉,情天很快辨认出墓碑其上的字,即便没有照全——
沐保泓老先生之墓
那是沐家老爷子,她的祖父的安息地,沐家的墓园。
情天没有趁机拨电话过去,可想而知,那头发完信息一定又是关机。
那一句“你是谁”,对方没有让情天有机会问出口。
其实情天向来胆子不大,尤其怕黑,从小到大晚上睡觉都要彻夜开着台灯,直到跟蔺君尚一起,她才渐渐能接受熄灯入睡的环境。
但或许经历得多了,有些东西只能来则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