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屋和潘爷爷聊了片刻,无视周围人炙热的眼神直言自己想要去休息,实在疲惫。
潘永民也没好到哪里去,古代交通实在不便,他们坐着牛车行了这么多时日,现在的路又不平整,可想有多颠簸,赶路实在受罪啊,他觉得现在他的屁股或许都被颠青了。
等回到屋里用水擦了擦身子,他就倒头大睡,一觉睡到邻二晌午。
而此时的潘家可以是门庭若市了,潘安是被外面热闹的声音吵醒的,洗漱以后出去了,才知道竟是一群得知消息来送礼的商人。
虽然也有些亲戚邻居,以及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占了大多数的还是这武安县大大的富商。
这种情况潘安倒是了解过,王钰曾经听他娘过,当年王爹中了举以后来送礼的商户也是络绎不绝。
主要是如今士人清贵,权利也不,成为举人之后想要和一些商户过不去是很简单的事,毕竟官家站在你这一边,成了举人不跪县令,就算犯案也是不能动刑,且想要开审更是程序复杂。
所以这一般人家定是不敢得罪的,也有一些德行不好的举人故意联合官方给一些商户下绊子,夺人财产的。
这人嘛,学识多地位高了了不见得品性德行一样高,底层人民照样有正人君子,官员之中也少不了真人。
所以这些商户都是来拜山头的,也算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送个礼打点一下。
不过也有一些大商户想择一良婿,所以送的礼品贵的吓饶,这种要收就要十分慎重了,虽商户是士农工商最低一等,但是巨富还是有点能量和地位的,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果然潘安一推门就看他二婶那表情就跟上掉馅饼而且还是金的一样,拿着一张纸抓着他娘的胳膊晃。
边晃边喊,“我的弟妹啊,这可是房产,还是县城商贸街的,你知道这值多少银子嘛,咋能不要啊,你是不是傻!”
潘安有幸围观了他“傻”娘一脸不可置信,看着那张纸怀疑人生的样子。
当然不能随便要了,潘安看这情况收礼一事他是得好好把关了,想着现在潘平比以前靠谱多了,现在拉来一起顶事也是好的。
于是潘安就把家里女眷劝了回去,毕竟这么多外客,就算农村不怎么讲究,也得注意点影响。
于是潘爷爷带着两个儿子,两个孙子接待来客,是接待,潘家也没那么大地方招待客人。
也就里正家儿子潘茂云进屋里坐了坐,毕竟潘茂云在去年成了秀才,而且代表里正来可是不能怠慢的。
连续几潘家都断断续续地有人来访,潘安帮着把关哪些东西能收,哪些不能,而且让潘平帮着把送礼的人和送的什么都记清楚,这不能收了东西就当没这回事了,不地道啊。
看着礼物清单,这个家里除了潘平潘安以外认字最多的潘爷爷笑得合不拢嘴,一拍桌子就决定要办三流水席,弄点好菜,好好庆祝下,他们老潘家可是改换门庭了,这两来的人哪个不叫他老太爷,还点头哈腰的,潘爷爷终于找到零以前家境还没败落时的感觉。
这要邀请的人实在不少,最起码这次来送礼的人都得递个请柬,还有县令大人,虽然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请柬还是要奉上的,这是礼仪问题。
还有就是周秀才,潘安可是在他那读了半年多,虽他现在已经是举人,而周秀才还是秀才,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周秀才比他爹岁数都大,是一定得尊敬的,他也打算下次去县城就去看看他老人家。
流水席办的是十分热闹,都是些家常菜,不过上了不少肉食,这对于不常能吃到肉的贫农人家可是十分丰盛。
家里三位媳妇在厨房忙的不行,他姑姑潘兰也回来帮忙,一家人喜气洋洋,完全没想到接下来家里会发生的家庭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