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
“如何了?”宣夜望向一边的齐坤,齐坤恭敬地行礼,“王爷问的是妍瑛公主?哦,宫里来了消息,刚醒,此刻应该也无大碍。”
“本王问的是宫中的情况!”宣夜瞪了他一眼,脸色微凉。
“哦,有淑太妃出面,非说两人只是玩闹中失了手,皇上别无他法,只好罚了朝阳公主禁足思过。”齐坤顿了顿,瞧见宣夜脸色还算正常,又道,“不过皇上下令,为保妍瑛公主安危,派了勇忠侯世子随身保护公主。”
“云烈?皇上的心腹?用他来保护夙裳,皇上还真信得过他!”宣夜蹙眉深思,不知在思量些什么,“不过的确有点屈才了,云烈心气颇高,让他保护一个公主,他还不得憋屈死。齐坤,你让齐埔暗中看着点夙裳,那公主又傻又蠢,说不准那天就没了。”
齐坤怔了一瞬,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应下退了出去。
“两年未见,师弟倒心有所属了。”
忽然窗外一阵寒气袭来,惊得沉思中的宣夜猛地抬头,只见一道蓝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寒霜般的俊脸便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宣夜的视线中,“师兄!你为何事而来?”
滕溪在房间里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我马不停蹄的从祈霏国赶来你这,自是有要事相商。”
“呵呵……”宣夜一阵轻笑,眉宇微扬,“那是自然,师兄身为盟主,日日琐事烦身,若非有大事,哪能千里迢迢来看一眼师弟?不过师兄还有心情调侃师弟,看来师兄才是真的有了心仪之人,不过难于启齿罢了。”
言罢宣夜笑得肆意,滕溪却瞬间黑了脸皮,冷气咕咕直往外冒,“师弟慎言!你方才也说了,我整日东奔西走,何来的心仪之人?”
“狡辩什么,我都看见你的魄寒剑在她身上了。或者你想说,你堂堂武林盟主的贴身之物会随意让人夺走?”宣夜嗤笑,便见到滕溪突然站起来,
“你见到我的魄寒剑了?”
“不瞒师弟说,我的魄寒剑早些日子便遗失了,如今看来,倒是失窃了。”滕溪追问,“师弟是在何处见到那小贼的?”
“野狼岭,似乎是弑炤的人。”宣夜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师兄啊,真没想到你也有认栽的时候啊?”
宣夜的笑声带着揶揄的味道,却被滕溪打断,他眉头紧锁,“不对,近些年来我发现魔教之人蠢蠢欲动,势有再次南侵之趋,于是紧紧追查魔教余孽,却意外发现百毒宗与魔教私下有交易,这弑炤跟百毒宗似乎也有关联,上次差点就查到弑炤头目了,可惜因迟登狼烟未有成果,但我敢确定,这其中必有诡异!”
“此话当真?”宣夜敛下笑容,心下大惊,“那你的魄寒剑现在可是在弑炤,你要如何做?”
“这就不劳师弟费心了,毕竟你这黎卉国如今也乱得很。不过,迟登年少轻狂,血气未定,你此番毫不留情的打击对他来说有些过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无暇操心你们俩,如今天下动荡,万事以和为贵。”
见宣夜皱着眉沉默,滕溪也不敢再多废话,匆匆离开了。
“魔教……唉,当真要变天了吗?”安静下来的屋子里,宣夜轻声低喃,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鹰嘴湾的官道上,一个紫衣少年背着一个绿衫姑娘,一步步地走着,道路上逐渐出现了寥寥少少的行人,大路两旁变得平坦,青青绿绿一览无遗,不少农人还在辛勤的种着地。
前方弯道出现了一个草舍。
赫宸大喜,“师姐,我们快出了这鹰嘴湾了,前面有间草舍,附近必定有村子,也肯定有大夫,你有救了。”
顾染神色恹恹的半抬起眼皮,眯着眼看了看四周,只觉得脑袋沉重无比,喉咙也不太舒服,只瓮声瓮气的答了一声,“嗯。”
“这鹰嘴湾一带,山也太多了,一山接着一山,嘿!还没完没了了!”
“那可不,山高林密的,走得我这腿哟,都快断了!”
草庐里歇脚的行人一边摇着草扇,一边喝着茶水,望着四周的高山,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谈着。
草庐的主人家是个老头子,他咧着半黄的牙齿,笑得满脸皱纹,“哈哈哈.....各位别忧心,这道弯啊,就是鹰嘴湾的最后一道弯了,往东走呢,不出三里就是东平县,再往东呢就是黎卉国与凤郢国的交境之地,潼门关了;往西走呢,也能到达岭西郡,出了岭西郡就是祁霏国啊哈哈哈……”